【这是最后一根了。】
她心里想着有些舍不得。
酒吧的后门外是一条小巷子,只能供一辆车出入的狭窄通道两旁都是喝酒的小酒馆,几步一个。
闪着五颜六色的灯牌让原本看起来的巷子变得如同闹市一般,喝酒的,聊天的,或者是强撑着跑到路边吐的醉鬼比比皆是。
楚知许快步穿过巷子往酒吧前门走去。
要问她为什么不从前面走,理由可能就是怕被那个女人继续缠上。
口袋里揣着的两百块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能让她过上几天好日子,想到这里她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
然后在前门停车的角落里解开一辆自行车的车锁。
那是一辆二手的山地车,前后都没有车篮,身后背着的吉他和落在腰间的挎包成为她骑车的一大阻力。
她骑的很慢,一路上的风不停的往她脸上吹,眼睛被风吹的难受的紧,楚知许一只手握住车把,另一只手放在前额挡住袭来的风。
夜晚本来就容易让人疲倦,楚知许也不例外,回家的一路上她不停的打着哈欠,耳机里播放舒缓的音乐就像是催眠曲似的。
路两边的灯光忽明忽暗,绿化带里的蚊虫也在不停的发出响声,像是蝉鸣,也像是蝈蝈。
楚知许又微微仰起头打了个哈欠,不过这一幕藏在面巾下没有被发现,唯有那双看似清冷的眼睛,如今染上一抹粉色。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的踩下脚踏让自行车跑的更快,迎面的风不停的撞在她身上,又不知趣的从她身侧溜走。
一直到后半夜,楚知许感到疲倦,她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眼前的景色逐渐开阔,大片的空地和几间屋子。
楚知许推着车走到一个卷闸门面前,她从包里拿出钥匙蹲在地下开门。
这是一个废弃仓库,有一楼跟二楼,位置并不大却足够她日常生活。
有水,有电,有活人。
楚知许把车停在门口,又将吉他放在一楼正中间的沙发边上,桌上是没吃完的面包和饼干,她就着茶几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吃完了她的晚餐以及早餐。
每次回到家的时间都已经是后半夜,可以算做新的一天了,楚知许也都是倒头就睡,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
今天她倒是没有那么早睡,可能是因为那个叫知渝的女人,具体是怎么样的几个字她并不明白,甚至连她姓什么也不知道。
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着了魔似的,答应了她唱首歌的要求,明明是想要拒绝的。
拿出口袋里的两百块钱,楚知许翻来看去了好多遍,像是在辨别钱币的真假,实际上她只是在透过纸币看向别的东西。
比如说情感。
她不是没有观察过今晚酒吧里的场景,坐在角落里喝着特调的常客,还有坐在舞台前面专门帅哥唱歌的年轻姐妹们,当然还有暗地里不知道玩什么花样的人。
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像那个女人一样。
拿着钱买她一首歌的时间。
把钱扔在茶几上,楚知许伸了个懒腰就往二楼走去,楼上是她睡觉休息的地方。
楚知许就着冷水冲凉,擦干头发就忙不迭的躺在床上,早就困意来袭的楚知许几乎是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楼下的呼喊声以及敲打声让她不得不从睡梦中回神。
也亏的她没有起床气,不然就楼下的敲门声,她老早的就炸了。
她揉着睡乱的长发,趿拉着鞋连忙往楼下走,一边走还一边喊,“来了来了,别敲了。”
卷闸门外站着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孩,穿着比她大不少的T恤和短裤,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份盒饭。
看清外面的人是谁后,楚知许眉头微蹙,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道:“不是说让你不要过来了吗?”
“我不过来你吃什么?”女孩撇嘴,抬手就把卷闸门推了上去,熟练的用一旁角落里的棍子撑起。
“又偷偷跑出来的?”
女孩跟在楚知许身后应声道:“我才没有。”
“那就是没去上课。”楚知许一语中的。
女孩垂下头心虚的说道:“没有。”
楚知许拧眉道:“林川柏,你下次再这样就不要过来了。”
被叫林川柏的女孩偷摸着抬头看向楚知许脸上的表情,却见楚知许只是嘴上说说脸上并没有生气的表情。
见楚知许没有真的生气之后,女孩脸上又堆起了笑容跟在楚知许身后似是撒娇,“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