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偶尔看过。

这还是第一次尝过鲜肉包子的味道。

没忍住她又咬了一口，像是想要尝出这鲜肉包子到底有什么魔力一般。

可她都快吃完了都没有尝出来。

“吃了我的包子就要跟我干活，去对面买两瓶牛奶回来，然后再帮我带两根棒棒糖回来。”楚知许在口袋里摸索着，她低头看了一眼才将纸币拿出来。

那是一张十块的纸币，一同摸出来的还有方才买包子剩下的五毛钱硬币，楚知许连同纸币一起递给林川柏，“这还有五毛钱，就当你的跑路费了。”

虽然五毛钱很少，但给一个初中孩子买根糖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林川柏愣在原地没有动作。

“愣着干什么？嫌跑路费不够啊？”楚知许咽下嘴里的白面馒头，她扬了扬手道：“那剩下的都给你了，去吧。”

最后林川柏在楚知许的威压下乖乖的去对面买了货架上最便宜的纯牛奶，然后又站在柜台前看了好半天。

她不知道对面那个人想要吃什么口味什么牌子的棒棒糖，只能凭着见她第一眼看到楚知许嘴里的绿色短棍选了一种看起来很像的。

琳琅的口味让林川柏犹豫不决，她干脆把面上放置的几个口味都买了一遍才算作罢。

生怕楚知许会生气似的，林川柏一路小跑往她所在的方向跑来。

林川柏不知道楚知许的喜好，只能试探性的把怀里抱着的牛奶和攥在手心的糖果捧到楚知许面前，“牛……牛奶，还有糖。”

“谢了。”楚知许只拿了一盒牛奶，然后毫不留情的把她手里的糖果一把拿走。

楚知许数了一遍，从里面挑出一个不太喜欢的酸奶味扔给身前的林川柏。

“这个给你了。”

棒棒糖外是蓝色的包装纸，上面是重复的牛奶罐的图片，一圈圈的围在棒棒糖上，格外小巧。

楚知许对酸奶并不抗拒，但她却不喜欢吃酸奶味的棒棒糖。

因为不好吃。

快速解决完手里的馒头牛奶，楚知许转手就把垃圾袋扔进垃圾桶，又迫不及待的撕开棒棒糖的糖纸塞进嘴里。

林川柏像是个木偶一样跟在楚知许身后，看着楚知许一气呵成的操作。

“行了，小屁孩儿就赶紧回学校上课，别老在外面晃悠。”楚知许一回头，就见那个小女孩老老实实的拎着包子和牛奶跟在她身后，“要是被老师告诉爸妈你可就免不了一顿打咯。”

林川柏不语，她默默的跟在楚知许身后，好一会儿才出声道：“我……我没有爸妈。”

霎时，楚知许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

没有爸妈的意思有两层，一种是小孩子离家出走赌气时冲动的言语，还有就是……她的父母是离世了。

无论是哪种都无一不在向楚知许证明这个孩子的遭遇，难怪她刚才买包子的时候这小孩一直看着。

“那你爷爷奶奶呢？”

“我也没有爷爷奶奶，没有外公外婆，我家里就我一个人。”林川柏又缓缓说道：“以前是，以后也是。”

【一个人。】

这句话的含量于楚知许来说是沉重的，像是一道枷锁将她困住，她不愿意去回想，一点也不愿意。

“一个人也能好好生活，也不要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没必要。”楚知许咬紧嘴里的塑料棒漫不经心的语气让林川柏想要了解走在前面的女人。

她迎着光，站在她背后能够轻而易举的被阴凉遮住，可同样像是躲在阴影里见不得光的存在。

站在她身后是利与弊的过程。

是挣扎。

“反正，好好活着吧。这个世界没你这个小孩子想的那么难。”楚知许双手插兜，她微微仰起头，脚步渐渐放缓。

她身后的林川柏不自觉的就跟着她走了很长一段路。

直到她停在一中学校门口。

“去读书吧，努力一点。”

“我已经不读书了。”林川柏咽了咽喉咙，干涩的喉头得到滋润，说出的话不再干巴巴的没有感情。

“是吗？”楚知许轻笑一声反问道：“那你后面背着的包又是什么呢？”

林川柏这才惊觉自己还背着一中的书包，上面还有学校的校徽。

想来她是早就看见了所以她才一路把自己带在这里来，不知不觉里她就被楚知许摆了一道。

“我不想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