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唤舌尖抵着腮帮子处的软肉,从左边又顶到右边,最后皱着眉开口道:“阿铭,有没有谁知道那谁的电话?”
“谁的?”
“当然是河景喜欢的那个……叫什么来着?这一时间就想不起来了。”池唤皱着眉食指不停敲着自己的额角,仔细想着记忆力那为数不多关于河景和那个人的片段。
“祁芷清。”楚知许不解,“你找她做什么?”
刚刚还在聊河景,怎么一眨眼就又扯到了祁芷清的身上?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不是想办法给两人创造个机会吗?”
楚知许秉着和池唤完全相反的态度,她虽然有心想这么做,撮合两人当面聊聊互相开解一下。
但后来她又仔细想了许久,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得她们自己去商量解决办法,只有让河景自己走出来才有用。
否则无论别人说什么都是白搭,两人就算是见了面只怕也只会以争吵结束,与其这样倒不如暂时不要见面。
“她们的事情就让她们自己去解决,我们不好去插手。”
“解决?那你说这两人怎么解决?我倒是觉得把两人都约出来,然后凑一堆说两句不就什么都说开了?”
楚知许还以为她有什么解决办法,没想到刚开口就是一副我有理,我绝对的语气。
她不忍直视的低下头,一张没什么表情的冷淡脸也在她低下头的之后拧成一团。
紧蹙的眉和抿紧的唇都在诉说她的为难和无奈,“阿唤,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
她们两个要是有所联系,那必然会逃不过堂溪河清的存在,但河景始终跨不过这道坎。
“有些东西就是比喜欢更重要。”
这是楚知许得出来的结论。
或许在祁芷清眼里,她所坚守的原则比对河景的喜欢更重要,她不肯为自己的原则稍退一步,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喜欢前进一步。
河景也是一样的。
她的一颗心分成两份,但放置在天平两端的心脏总有一份是不一样的,河清提前占据那部分大的,而那部分小的最终只能被抛弃。
优胜劣汰,成王败寇在自然界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是被七情六欲支配的世界呢?
河景要强,但祁芷清更甚。
她贪心的想两头都抓,但船已经行至河中央,船底也破了一个洞正在远远不断的漏水。
沉船和生命。
她只有一个选择的机会。
“这两人真别扭。”池唤体会不到两人都心情,楚知许那一知半解的理由她也只听了个一知半解。
比喜欢更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楚知许暂时还没有察觉到,但这个并没有标答的问题下,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爱。】
爱是沉重的。
听起来格外圣洁的词,此时此刻更像是枷锁一样将触碰这个词的人关起来圈养在其中。
每个人都背着沉重的枷锁在名为爱的世界里交谈,接触,沉沦到无法自拔。
那是比瘾君子更恶毒的一种毒药。
能够悄无声息的渗透进每一个人的心里,慢慢扎根,扎透。
从血肉到骨骼,最后在灵魂和思想上扎根,无论经过多少个轮回,这沉重的爱都会如附骨之蛆一样无法摆脱。
这是必然的。
是充满十分定数的必然。
“算了,要是真不让插手,我看这两人只怕是走到头了。”池唤摆了摆手,听完楚知许的话她也懒得再继续去管两人的事情。
没有结果的事情再怎么做也不过是在浪费时间,反正她不愿意把自己热爱的事业扔在一边无人问津。
如果她们觉得就这样也无所谓,池唤自然不会闲的慌去横叉一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也懒得做。
“那也是她们的事情,不是吗?”
池唤被说的有些烦闷连忙点头应声道:“是是是。”
卡座那边早就坐着几个女生,其中一个站起身扬声喊着池唤的名字,等她发觉回头看的时候这才听到那边的声音传了过来。
“池唤,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女人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也可能是空旷的空间里没有什么人的原因,她说出去的话好似带着回音,传到池唤这边的时候,原本听起来俏皮的声音忽的变得空灵起来。
“好啊!”池唤也扬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