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芷清,你什么意思?”
河景眼眸微眯,她看着这个从今天晚上见面开始就不对劲的祁芷清,一时间琢磨不透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没事,今天你喝了很多酒,早点休息吧。”祁芷清坐了一会没有开口回应,只是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就站起往外走。
“你站住!把话说清楚。”河景快步上前抓住祁芷清的手腕,五指收紧死死的扣住那截纤细的手腕生怕下一秒就会从手中溜走。
祁芷清被扯的一踉跄,她稳住身形却没有转过身,只是动了动手腕,但手腕上力气又重了几分,使她忍不住蹙起眉。
不愿斥责河景的她,只好转身忍着手腕处的钝痛平静的说:“河景,别闹。”
河景咬着牙,怒意从唇齿间溢出,低沉的像是从黑暗里爬出的猛兽,“祁芷清,回答我!”
不再乞求祁芷清回头看她的河景,也不需要在那人面面前再掩饰些什么,有话就说直言不讳。
手腕上的力道不断加重,如同威胁似的逼迫祁芷清回应,那双微红的眸里是怒意,是凶狠的力气,祁芷清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没吭声,从她的方向能够看到河景的手指,粉嫩的指尖因为用力开始发白。
而自己则恰恰相反,手背青筋尽显,一直到手腕发麻,指尖开始不停颤抖的时候她才出声。
“你真的想知道吗?”祁芷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染上了一丝连她都没有察觉到的轻颤。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她本就不安的情绪,低垂的眼帘就连睫毛都开始不停的颤着,像扇动翅膀的蝴蝶,一碰就碎。
河景有一瞬间的慌张,她从祁芷清的话里听出来一丝不对劲,但这一丝不对劲孱弱的可以让人忽略不计。
但河景还是选择一把拉住。
“我想知道。”
河景的语气很坚定,坚定到就连祁芷清都有一瞬间的动容,她想就这样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哭一顿发泄一下。
不过她不能。
她不想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能够一览全貌,知道祁芷清为什么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原因,她不相信祁芷清那一套喜欢不能变成爱的说辞。
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去爱呢?
河景明白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抓住和抓不住都只需要她一个念头。
祁芷清轻轻哼笑,拉开面前的桌椅坐下,河景也松开了手坐重新坐回祁芷清的对面。
这个角度能更容易让她看清祁芷清脸上的表情,也能够让她更直观的感受到祁芷清的情绪变化。
她安静的等着祁芷清开口。
暖光的的灯光让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天花板顶灯的光晕一刹那间就模糊了双眼,河景眨了眨眼,面前人也跟着眨了眨。
只可惜不合时宜落下来的长发挡住了她眼神的试探,细碎的额发遮挡住了黑眸掠过的水光。
“十八岁在我高考的那一年,我父母离婚了。不,在更早之前……”祁芷清的声音响起,疲惫沙哑的声音像轮胎从砂石上碾过一样。
祁芷清刚回到家,就看见拉着行李箱准备离开的父亲,以及站在客厅沙发处双手环抱胸口的母亲,她看见母亲手上的拿着一张A4大小的白纸和不过巴掌大的红色小本。
“爸……你这是做什么?”不过片刻怔愣祁芷清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些什么。
“妈!你们这是……”离婚了吗?
后面的话祁芷清没有问出声,她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突然就离婚了,明明今天早上她的父母还在自己面前恩爱有加。
她不过就出去又回来一趟,为什么这两人突然就像是换了个壳子一样,有些陌生的可怕。
“祁弘生,不打算给你女儿一个解释吗?”站在沙发处的女人冷声道:“你的女儿可一直把你当成榜样,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爹是个出轨的人渣她会怎么想?”
“唐棣!当着孩子的面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些?”祁弘生扬声阻止女人继续开口,“这么些年我也没有亏待过你吧?现在离婚了还非得说这些让我难堪吗?”
“出轨?”祁芷清眼眸微张,她有些不可置信道:“爸,你……”
祁芷清有些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她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又看了眼自己的父亲,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都不敢细问自己的父亲是不是真的出轨了,她只能抓紧双肩包的带子,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我怎么不能说了?你自己干的好事还不能说了吗?”唐棣不甘示弱的回应道:“你自己说说你在外面那个情人生的孩子多少岁了?要不是为了芷清我早八百年前就跟你离婚了。”
“够了!婚都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我们说好了房子和芷清归你,车归我。”祁弘生忍下胸口的怒意,在婚姻这方面他确实不占理,“这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