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错在看了的账本没有收起来。”说完刘堇禾手中的戒尺打在了杨以宁手心,她嘶的一声,眼眶泛起了红。
“还有呢?”刘堇禾沉着脸问道。
“二错在贪玩,没有积极完成课业,还想诓骗母亲。”又是一下,杨以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三错在书房偷看闲书……”第三下落下,杨以宁疼得眼泪大颗大颗的涌出眼眶,时不时发出抽泣声。
刘堇禾心软的叹了口气,将杨以宁拉到身前,替她擦眼泪,唤人拿来药膏:“母亲也不是想要罚你,你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十六岁起我便在教你查账,这本账册简单的几处错误,几日了?你都还未查出,你姐姐成婚之后,你也要开始相看人家,学得一点都不上心,该怎么好?”
刘堇禾越说越气,拿起那本闲书:“还有这个,谁给你买的?你还好意思说只是闲书?”
“以宁知道错了,呜呜呜……”杨以宁在母亲温柔的念叨和严厉的批评下,抽噎着哭出了声。
刘堇禾又气又怜,只好冷着脸给她抹上膏药,吩咐道:“嬷嬷等会儿会把备用的账册拿过来,你找到了错误才许出院子。”
杨以宁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含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刘堇禾:“母亲,我还没吃午饭呢……”
刘堇禾没好气起身:“学不好好学,饿着!”
杨以宁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刘堇禾离开院子的脚步顿住了,揉了揉还在跳的眉毛,吩咐道:“让厨房给做些饭食,你给她送过来,今日哭得这样惨,多做点她喜欢的。”
橘青抿着嘴偷笑:“是。”
杨以宁坐在椅子上,满脸沮丧,肚子好饿,手好痛,还惹母亲生气了。
当橘青再出现时,杨以宁苦着脸让彩霞去接账册,橘青却笑着进来,手里端着托盘:“二小姐,这是夫人让送来的,看看是不是都是你爱吃的。”
彩霞手脚麻利的将书桌上的东西收拢,橘青放下托盘,杨以宁眼睛一亮,拿起筷子吃饭的同时还担忧的问道:“母亲没有生我的气吗?”
“夫人疼爱小姐,就算生小姐的气,也会担心小姐的身体。”橘青笑着说道,看彩霞眼巴巴的盯着饭食:“馋丫头,你的那份留在厨房。”
“谢谢橘青姐姐。”彩霞开心快要飞起来了。
在杨以宁用罢饭后,橘青收拾好了才离开,不一会儿嬷嬷带着备用账册来了,同时带来了两名护卫守在院门口。
杨以宁看着眼前的架势知道是躲不掉了,老老实实的在书房看账,嬷嬷也没离开,而是开始在书房翻找,杨以宁眼睁睁的看着嬷嬷从书架的各个角落翻出了数本闲书。
嬷嬷吩咐带来的丫鬟抱走后,笑眯眯的对杨以宁说:“夫人说二小姐学习的进度如此缓慢,想来是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看这些杂书,吩咐老奴我先暂为保管,等二小姐学有所成,再还过来。”
杨以宁心中哀叹自己的存货,挤出笑容:“那真是麻烦嬷嬷了,嬷嬷慢走。”
“不急,老奴还得叨扰一会儿,备用账册只有这一份,夫人说小姐账查好了,老奴再带着账本和小姐的成果回去。”嬷嬷面不改色,让丫鬟端来一个凳子,坐在旁边一直盯着杨以宁。
杨以宁呆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嬷嬷,看她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苦大仇深的开始认真检查账册,不敢有一丝马虎。
天色渐暗,橘青又送来了一次饭食,还为杨以宁复涂了膏药,彩霞也进来点上了蜡烛,特意给书桌边多点了几盏。
飘忽的烛火,晃花了杨以宁的眼,直到月儿高悬,才终于看完了帐册,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杨以宁放下笔的那一刻,彩霞迅速收好笔墨,将写好的册子递给嬷嬷,她浅浅翻看后,才带着离开,同时离开的还有门口的侍卫。
回到房里,杨以宁摊在软榻上哼哼唧唧的不想动弹,彩霞只好顺着她,为她洗漱。
这一躺就到了天明。
吃过早饭,杨以宁抹了药膏,就带着彩霞出了小院,去阿姐那边。
到了后,打发彩霞去玩,杨以宁就准备哼哼唧唧同阿姐求安慰,却听见了母亲的声音。
杨以宁吓得僵在原地,本想悄悄离开,只听得母亲叹着气对姐姐讲:“你样样学得都好,我不曾操过什么心,本想让你留在家里,现在圣上下旨赐婚,这事便罢了,以宁那孩子,自小也很聪慧,就是不上心,现在十八了,还是那么跳脱,昨日去她院里气得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