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松田阵平浑身发烫,心里痒得要命。
在当事人问他时羞耻感大爆发,他不受控制的抓起枕头埋了进去,想挡住自己的脸。
然而他忘了,这是森山浅的枕头。
独属于心上人的好闻气息萦绕在鼻腔……
想多闻几下,又不好意思。
松田阵平敢肯定自己的脸绝对更红了。
“真的没事吗?”
森山浅很难相信这句话。
再说下去就露馅了!
松田阵平急急忙忙的把枕头放了回去,然后坐直身体伸手准备拿药箱转移话题:
“快点包扎吧。”
谁料森山浅躲开了他的手。
“怎、怎么了……?”
他心里一紧。
“你自己可以吗?”
森山浅看着他右边胳膊的伤口,不容置喙的说:“我来帮你帮你吧。”
这本来就是自己应该做的。
“啊?”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
“不愿意吗?”
森山浅微微拧眉,态度软了下来。
——确实有人不喜欢外人的触碰,自己不应该强迫别人。
“不是不是!”
怎么可能不愿意!
松田阵平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抬手把胳膊递了出去。
森山浅微微笑了下,又露出了那枚浅浅的梨涡,低头用镊子蘸取碘伏,轻轻地往松田阵平的伤口处涂去。
打架时那么狠厉的一个人,包扎伤口的动作却轻的要命。
他像是生怕弄疼了松田阵平,表情非常认真,偶尔呼出的气还会打在对方的胳膊上。
他对这一切都毫无知觉,但松田阵平却痒的要命。
胸腔里的心脏更是跳的扑通扑通。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忍不住的想:以前心跳声也是这么大吗?森山浅能听到吗?万一他听到了,自己应该怎么解释?
他隐秘的期待并担忧的事到最后也没有发生。
森山浅认真的给他的伤口上了纱布,然后嘱咐:
“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碰水,警察的四肢可是很重要的。”
“好。”
松田阵平乖巧的点头。
心里想的却是:等抓到今天推花瓶的凶手后,绝对要好好给他一拳。哪怕打扰一个月厕所都无所谓。
处理完伤口后两人就一起朝着资料室去了。
森山浅其实是想让松田阵平好好休息一下的,但耐不住对方非要来。
看着身边高了自己有近十厘米的家伙,森山浅还是忍不住问了今天一直在意的事:
“你今天为什么一直要躲着我?”
松田阵平的脚步猛然一顿,表情一下变得复杂起来。
“额……”
怎么办?总不能直接说因为见到你心跳声很快所以不知道怎么处理吧?这和告白有什么区别?
肯定会被拒绝的!说不定还会被当成轻抚的人!
他暂时并没有这个打算啊!!
“我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让你感到冒犯的事。”
森山浅双手背后,垂眸看着路边两人被路灯拉长的影子,声音喑哑:
“如果真的有,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我不想……”
他想到了自己被诬陷成绩造假之后当时同伴的样子,他们不约而同的疏远了他,当时的他以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觉得这只是误会而已,等澄清后就好了。
所以在退学收拾好行李的那天,森山浅准备进教室告诉他们,自己明年还会考警察学校,会调查出来真相。
但他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了阵夸张地笑声:
“太好了!那个家伙总算被开除了!这下不会再有人和田中君抢测试第一了。”
森山浅一愣,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对啊!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每次都比我高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还装模作样的说要帮我练习,当千叶教官不存在啊?”
“结果最后他的成绩才是假的!要我说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和他走近,也惹了一身骚。”
“如果不是我父亲说要我和第一打好关系我才不会……”
他拉着行李默默走了。
从那之后他就明白,人与人的想法是不同的,自己的好心或许也会成为冒犯。
而他又不是很能读懂别人心情的人。
所以在又一次和人成为朋友时,只能期待对方愿意将自己的想法坦荡告诉自己。
松田阵平一顿,也想到了少年去年被退学的时,看那个教官的态度,他大概就能猜到他同期的样子了。
肯定是受了很多委屈。
松田阵平的眼皮颤了颤,他望着森山浅的眼睛,一字一顿的保证:
“放心,你干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冒犯的。还有,之后有什么事,我一定都会告诉你的。”
所以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咳咳,当然,悄悄暗恋这件事得除外才行。
他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