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袖口取出一块金豆子递给仵作,让他放入起死者嘴中。
仵作连忙接过掰开死者的嘴,将金子放进去。
几人等待片刻后,果然见这高大柱脸色渐渐得黑紫,中毒之物已然就是这乌月丸!
高辽有了调查收获,直接命人再提赵二狗和孙高才。
楼裕华再补充:“这北凉的乌月丸可是价值金子,且只有在北凉有卖,贺江有谁会有如此大的手笔?”
“定然是有钱有权之人,难道是贺江富商?”
有了乌月丸这线索,这次高辽终于撬开了赵二狗和孙高才的嘴,他们终于承认,在去糖水铺前几天,他们得到了一个人的钱,要他们三个人其中一个人吃下这乌月丸,其余两个人做为证说是糖水铺的糖水能害死人。
那人甚至还说,不管是谁死了,都会在之后妥善照顾家中人,因此他们三人思虑之后,便是高大柱抢了这乌月丸,他家中还有老母尚在,且病重没钱买药,只希望等他死后,老娘能有钱吃药。
根据两人描述,官服画出了那人画像,根据画像寻人,最后他们锁定在王富贵家中的管家王五。
凭着乌月丸,高辽就知道这事必然是不止和王五有关系,而且在他们带人王府后,那王富贵似乎收了消息,匆忙要收拾东西逃走,明显做贼心虚。
王富贵和王五被带到衙门接受调查,三日后高辽向贺江百姓宣布糖水铺死人的真相。
因为王富贵见程九娘势大,担心她日后独占糖水这一份生意,同时也嫉恨她拐带自己女儿去学生意,丢了他们王家的脸,因此想要先毁了糖水铺再毁了程九娘,让他王五拿着钱和乌月丸找几个莽汉,设计陷害程九娘,之所以用乌月丸是因为他知道贺江城内几乎没人知道这毒药,却没想到竟然有楼裕华成插一脚,导致他计划败露。
程九娘被证实清白放了出来,高辽主动亲自前去帮助九娘重新开张糖水铺,铺子刚因王富贵而被人议论,又让程九娘恢复清白,还得了官府亲自剪彩开张开张,一下子这名气要比之前还要大。
“这次还要多谢楼老板。”程九娘没想到竟然会是王富贵设计陷害她,而且这乌月丸哪里是她们这些平头百姓能接触到的,若是没有楼裕华,这次她定然会蒙冤受屈。
“无妨,只是这乌月丸可是北凉特供,除非与北凉密切往来才能得到,王富贵是怎么买的?”
高辽听明白了楼裕华的话,不禁道:“楼老板的意思是?王富贵与北凉......”
“走私。”
高辽立刻着调查王富贵生意往来和账本,九娘从旁协助。
“果然,这就是王富贵和北凉走私的证据。”高辽来王富贵家中时,见一处暗格被被打开从里面发现了密信查,密信上都是他和北凉那边的往来,彻底证实了王富贵和北凉走私。
程九娘拿着账本过来,说道:“不止,他账本也有造假,在给朝廷上税记录中,他偷税漏税了。”
书案上也摆着早已准备好的账本,上面一一条条都被标注了。
“好,我这就上呈朝廷,让朝廷处置。”
程九娘瞧账本被标记的点,像是王华亭的习惯,又会想起当初在监狱中她的反应,莫不是她那时就知道了?
高辽将王富贵收监待审,将在王富贵家所有找到的证据上呈朝廷,朝廷很快就下达了要判决王富贵斩立决。
但很快就被改成了三十年关押,程九娘打听后才知,王华亭突然将王家财产全部自愿给朝廷充公,因此才会让王富贵捡回一条命。
程九娘有心想要找王华亭谈谈,却得知她不知何时离开了贺江,之后她再去打听,也只知道王华亭已然是在一处叫罗县的地方生活。
她知晓王华亭并不想见她,所以也并未再去打扰她。
快到年底时,朝廷突然宣布了新律法,女子可在大越自由行商,不受约束,并且鼓励女子也可找自己的活计养活一家。
此律法出来,所有人都猜测是不是和程九娘有关。
程九娘也才知,高辽当初上报王富贵的罪行时,也说了程九娘经商之事,并且提出女子可经商的律法提议。
而且这段时间,程九娘一直在忙活修建慈恩院,收养孤儿老人,举办粥棚给乞丐,发放布料,善举已经被贺江百姓人尽皆知。
朝廷考量之后,采取了高辽的提议,宣布了女子可经商,并且可自由找活计的律法。
律法刚宣布的时候,很多女子都不敢真的施行,程九娘担忧这律法会渐渐成为空话,于是拉动琼娘主动招收了女子做伙计,并且拉动了云中村很多妇人。
终于在她们的努力下,大越很多女子都纷纷走出家门,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工,都不在受到因为是女子之身而管制。
大越的风气也越发开放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