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骇了一跳,惊出一身冷汗,立刻纵身跃到严世蕃身边。
这屋内的结界十分厉害,就算是千年的大妖在里面也动用不了妖力。更别说她一个五百年修为的妖怪,万不可能被她突破。
两人定睛一看,地上长出尖锐荆棘的根源是一颗妖力浓郁的深绿色石头。
是以十年妖力凝成,这妖怪定然是之前便将此物凝练出来了。以便在危急时刻使用。
这东西以十年修为炼成,这妖怪只有五百年道行,不可能大批量凝练此物,于她自身修行无益。不过妖物终归危险。
持伞的法师扶起严世蕃,持黄金杵的站在两人前方,与蹲着的明黛晴对峙着,两人互相提防。
明黛晴此刻使不出妖力,如砧板上的鱼肉,自然更紧张些。
那法师人高马大十分有威严,将一对黄金杵对向一敲,嘴里破空喊一声“哈。”粗狂的一声极有威慑力。
红色的火团砸在明黛晴身上,明黛晴面对对方全力一击,毫无闪躲能力。还没有运妖力抵抗的能力,这一击实实的打在明黛晴身上,向后跌了一步远,五脏六腑都痛着。
一口鲜血喷出来,强忍着疼痛,眼睛血红却坚韧的看着他们,不服输的样子。好像在说着“有本事就杀了我。”
那法师看她如此,顿时火从心来,心里想着虽她是严世蕃寻来的,可如今她将严世蕃伤成这样,严世蕃也不一定还会留她,想到此处,便又举起黄金杵,要将她打杀了。
严世蕃看着那法师的动作,忍痛颤着声音,拦住法师,“不,暂留她一命。”
那法师听到声音,顿住身体,没有继续动作,向另一个人说道:“快带愿主去疗伤。”
三人很快离开南宝斋,将大夫请到严世蕃房内,查看伤处。
那一瞬间,长开的荆棘正好插进严世蕃的右眼。
大夫认真查看一番,“老朽将药粉洒在大人的眼中,还请大人忍耐片刻。”
“我的右眼,以后还能看见吗?”严世蕃心中哀恸而问。他心中大概也知道,希望渺茫,只是如此一来,他就要因自己所爱之人却伤自己如此之深而心碎神伤。
如此境地,自己竟如此可悲可叹。
大夫叹息一声,“大人,您的右眼现在就如同破碎的蛋黄一般,无法修复如初,只怕再也不能视物了。”
严世蕃痛苦绝望,他难以接受自己以后就是残废了的事实。
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他心中是否已经决定将南宝斋中的妖怪打死,只觉得此刻身体的疼痛已经让他无法思考。
药粉接触到伤口的一瞬间,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
“大人,千万不要流泪,于眼睛的康复无益啊。还会更加痛苦。”大夫提醒到。
老大夫开口安慰到“虽无法视物,但老夫会尽量将大人的右眼保住,在形容上与往日不相差太大,好在您另一只眼没有伤到,对将来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影响,万幸万幸。”
大夫给他上药包扎好,跟着丫鬟下去,叮嘱丫鬟每日熬药,按时送来给严世蕃喝。
屋内只剩严世蕃的心腹侍卫谢安,“大人,那妖怪如何处置?是否要?”
严世蕃心中也恨,另一只眼睛里透出阴狠,最后却叹息一声,“明日开始,白天用锁妖绳将她吊起,施火刑,夜间放下。直至我发话。”
烛光照着他冷峻的脸,幽幽来了一句叹息:“我痛多久,我就让她陪我痛多久。”
白天,会有锁妖绳自上而下将明黛晴吊起,下面是火刑,将明黛晴烤起来,那火是专门克制妖类的真火,温度控制的恰到好处,不至于将明黛晴烧死,却又让她煎熬万分,火毒进入经脉,灼烧内府。
那晚黄金杵给她造成的伤还没来得及好转,又日日有火刑受着,没多久便日日昏迷。
脸色白的如纸一般,院内的本体梨花树也枯槁了。
相叶当时在城外与那对夫妇辞别后便进了皇城,这两三天来,他一直在皇城内穿梭,却未见一个妖怪。
可之前,明明看到皇城外围有浓重妖气,城内却连一个小妖都没有。倒是蹊跷的怪事儿。
相叶坐在城东一条河边的青石板上,手撑着脸,默默思索。
相叶背后有三个孩子,踢着一个草球,嬉嬉闹闹的跑来跑去。
过一会想不明白,从兜里掏出半块馒头,就这么干巴巴的一口一口的吃完了。
他吃完,已是黄昏时刻正准备起身,忽然身形一顿,从一个小小荷包中倒出几片花瓣。
那花瓣迅速枯萎了,就好似正快速流逝的生命一般。
相叶皱起眉目,从包里拿出罗盘,右手剑指收于心口,嘴中默念心法,指向罗盘,罗盘上的指针迅速旋转,最后指在西方。
相叶解读罗盘最后告知的信息,西方,很近。“就在京城内。”
他拿着罗盘,一路寻到位于京城西面的浩海澜轩。
入眼便是气派的朱红色大门,灰色的高墙,更显得神秘不同寻常。
相叶上前敲门,“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