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律师自然不可能放任被告律师给奚嗣音翻案,他又一次请出证人。
“你是否在恋爱期间花过很多被告的钱?并且拿着他的钱在外面花天酒地?”
看着律师信心满满的脸,褚裟嘴角扯出一个笑,他摇摇头,“没有,在很早前我就给了他一张卡,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往里面打一笔钱。”
“不可能,我没有查到。”
“钱由我的朋友王静怡女士存入银行,卡也是她的。”
“你给他钱为什么要用别人的卡要别人存钱啊?”
褚裟会这么做有自己的私人原因,他的父母都有受—贿,最会弄这些弯弯绕绕的,那些钱是他父母给的,而他母亲因为网络暴力自杀,父亲也已经被开除,把两件事讲出来也没关系。
原告律师仅仅慌张了一阵,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各种人证物证都明晃晃指出被告是个恋爱脑,不会因为证人抖落出点无关紧要的小事就改变结果。
刘静请求询问证人,审判长同意了,她立刻面对褚裟,“你怎么看待我方当事人?”
“他就是想要靠我脱离家庭的压迫,花了我那么多钱,最后还让我惹上官司……”
“所以你记恨他?”刘静观察了下当事人的表情,见他没有因为褚裟的话难受就立刻收回视线。
“法官,她在诱导证人。”
之前的法官对恋爱脑深恶痛绝,所以她的态度比较偏向原告。
二审的法官对所有人都是同样的态度,他不认同原告律师的话,“继续。”
“没错,我记恨他,在林先生找上门时,我其实并不愿意出庭作证,我不想露脸。”
“后来林先生说服了你?”
“他勒—索了我。”褚裟露出忧愁烦恼的神情,惹人心疼,“我很害怕,但我很怕他继续勒—索我。”
林祐哲被褚裟的临时反水整懵了,他呆愣地听着,在褚裟说他勒—索后终于回了神,气急败坏地站起来,“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大家看看证据不就知道了吗?”褚裟无害地眨眨眼,他往后一靠,气势瞬间改变,“如果我证明你敲—诈勒—索我,进监狱的就是你了。”
“你算计我!”林祐哲的心脏怦怦直跳,他被吓到了,无头苍蝇一般,“法官,他算计我!”
“不用担心,至少要等这个案子结束后才会审理你的敲—诈勒—索罪。”刘静随口安慰林祐哲,她和褚裟对视一眼,匿名用户提供了证据——褚裟借用朋友的账户存钱,把卡给了奚嗣音。
原来如此,有谁会比褚裟本人更清楚他为奚嗣音都做了什么呢?
法官的孙女有心脏病,妈妈一直陪读,他们近来搬进了学校附近地段最好的学区房。
之后刘静凭借漂亮的话术把奚嗣音对褚裟的感情模糊为了感激,说年轻的男孩不懂真正的爱情,把恩情误以为爱情。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请问各位,我的当事人有什么错呢?”
王静怡都想给老同学鼓掌了,她竖着耳朵偷听别人的窃窃私语,很快法庭又安静下来。
法官最后依法改判了,陪审团中支持奚嗣音的人都激动地欢呼、鼓掌和拥抱。
“太好了。”冯磊今天特意穿了大红的高领毛衣,他伸手熊抱住奚嗣音,“你无罪!听见了没?你没有,呜呜呜呜——”
“行了,当事人都没哭,你哭什么?”
“不吉利,赶紧笑。”
“对对对,我们去寺庙,去道馆,都去拜一拜。”
奚嗣音很感激这些朋友,他想去看褚裟的去向,人已经走远了。
“走,吃大餐去。”
“小音,等一下。”卓子守在门口,他有事要问奚嗣音,但被王静怡挡住了,“你给我让开,如果不是你,小音不会跟我分手。”
“不准再来烦小音。”
“你凭什么替他做决定?凭什么干涉我们两个?”
“喝点马尿,你是心高气傲。”王静怡嫌弃到脸皮抽动,她拍拍手,几个五大三粗拿着擀面杖的妇女站出来,“再不滚,老娘天天办你。”
“我只是太爱他了,为什么你要……”
“抽他,给我上。”冯磊张牙舞爪地冲上去抓卓子的脸,顺带指挥其他人按住林祐哲。
“这是法院门口,你们要干什么?”
“大家一起聊聊天,友好点。”
“小音,你去哪儿?”
褚裟甩开了记者,他正要上车,被奚嗣音叫住了,无奈地仰头叹气。
“我们要去庆祝,你去吗?”
“你们庆祝,关我什么事?”
“那今天晚上,你有空吗?”
褚裟理了理奚嗣音的头发,“你是不怕再被人举—报啊?”
“不怕。”奚嗣音笑出两颗小虎牙,他紧紧盯着褚裟,“我能去见你吗?”
“不能,我要早睡早起,寻找新客户,做更多业务。”褚裟打开车门,扭头对着奚嗣音说,“你得对我的损失负责。”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