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座山头都可能存在着不同的武力,军—阀割据,各势力随时可能会因利益发生火力冲—突。
街道随时会有枪—战,老街住的难民痛苦地活在恐惧之中,有整齐的跑步声,家家户户赶紧关上门窗,他们紧张地牢牢抱住孩子。
为了培植势力,秦司枭需要更多士兵,他便让信任的手下前来抓人。
“十二岁以上的男子出来,我们是来挑选员工的,不要害怕。”丸山站在车上,拿着喇叭喊话,让难民都出来。
即使难民们都不想出来,拿枪的士兵还是强行逼迫他们出来集合。
“秦哥,那边已经在选人了。”姜颉觉得定的十二岁有点小了,他和秦司枭讲青少年的力量实在比成年人弱势太多。
“小颉,你几岁碰的生意?”
“十四五吧。”
姜颉连中学都没有上完就跟着父亲学习做生意了,因为未成年更有利。
“十二岁……”秦司枭顶了顶上牙膛,“也该为家里分担了。”
“小颉,你不了解缅北啊,小孩会走就能贩—毒了。”孟叔玉轻笑着提点姜颉,“我女儿还养了群童子军呢。”
“玉叔,听大小姐说,要高智商犯罪,从娃娃抓起。”杨独虎憨厚地抓抓后脑勺,他也不太理解大小姐,对方创建学校,送妹妹去学医,试图改变集团长久以来的规矩。
“哼,她读两天书就不把长辈不把前人积攒的事业放在眼里了。”
“孩子嘛,我们宽容点。”杨独虎憨厚地笑两声,他在装糊涂,心里清楚大小姐做的那些事确实是想优化集团,不过太出彩,让亲爹忌惮不已。
“玉叔,还有件事,我想请您做主。”秦司枭严肃地说出他之前座驾被炸的事,点明是褚裟做的。
孟叔玉疑惑,听出秦司枭坚定的态度后,他让人把褚裟叫来,大家当面对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等褚裟来,姜颉就先替他否认。
“小颉,我知道你不信,但等玉叔亲自问清楚,你就知道真相了。”秦司枭此时有些着急,他太想让姜颉看清褚裟的真面目,想要玉叔厌恶褚裟,赶紧解决了那个祸害。
褚裟来的时候不明所以,本想到玉叔身边坐下,但对方让他坐在远一些的座位上,这没让他慌张,他坦然坐下。
见褚裟还强撑镇定,秦司枭严声指责,把爆—炸经过说了出来。
刚才褚裟一直认真听着,没有急着打断,听完脸色一变,无措地摇摇头,“我没有,达令,你要相信我。”
“你还狡辩?”秦司枭冷哼,他抱着胳膊紧盯褚裟的眼睛,透着浓浓的杀气,这招对付没见过真—刀真—枪的普通人很有用。
“我狡辩?”褚裟激动起来,他指着秦司枭向孟叔玉辩解,“难道我有本事给堂堂秦爷的车上装炸—蛋吗?多可笑的指责,我真想不到自己惹了谁的不快,无端被扣上这么一顶帽子。”
“这意思是我闲着没事害你?”
“秦爷,这话是你说的,我不敢说。谁在你车上装炸—弹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自己是外人,从来到这里没有一天不小心翼翼,怕自己惹了大家不高兴。我唯一幸运的是遇上达令,若是没有他,怕是被人挖空我五脏六腑了。”褚裟推开旁边碍事的佣人,挤掉秦司枭,一下坐在孟叔玉的下首,他牵着对方的手,眼眶通红,“达令,我知道秦爷是你如今信重的心腹,怎么会给他添麻烦?”
孟叔玉收回视线,他本来既紧张又生气,怕褚裟真有那个能耐,语气缓和,“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没事。”
“玉叔,我差点被炸,说没事不应该吧?”
褚裟敛了敛眸子,他见孟叔玉的身体偏向自己,情绪稳定下来,转守为攻,“那请秦爷回答我,你因为爆—炸受伤了吗?”
秦司枭脸色难看,他没想到褚裟能一步一步逼自己到如此境地,“没有。”
“如此,您的意思是——”褚裟顿了顿,吸引来大家的视线后才继续说,“我初来乍到就有能耐越过秦爷的层层保镖,在您座驾上安装炸—弹,都这般天大的本事了,您却安然无恙?”
这话暗指秦司枭自导自演,他怒了,“我只以为你把……”
“我把什么?”褚裟知道秦司枭不可能当着毒—王的面说自己与姜颉的恩怨纠葛,他理直气壮,“秦爷,我敬重您,但那是因为你为达令出生入死,我不想他为难,你不要空穴来风,害达令为了芝麻绿豆大的事费力劳神,难道你忘了他刚出院吗?”
“巧舌如簧,巧舌如簧。”秦司枭出门时还气急败坏,他想直接毙了褚裟。
比起秦司枭阴沉着脸离开孟宅,褚裟却贴心地不要孟叔玉为自己讨公道,“达令,我真不介意被诬陷,只是伤心难过,你给了他们飞黄腾达日进斗金的机缘……我什么都不知道,乱说话惹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从你出现在我身边,我一直就觉得舒心顺畅,刚才我在想……”孟叔玉笑着摇头,他话锋一转,问杨独虎,“你觉得秦司枭如今的处境跟我当初像不像?”
杨独虎头冒冷汗,他大脑迅速运转,最后是傻笑着说,“没有吧。”
孟叔玉上了心,他当初也是娶了缅北最大的毒—枭的女儿,才能有机会接触毒——品生意,否则没有今天的一切,而他的岳父早就因为年老力衰而去深山密林隐居了。
当天夜里,孟叔玉就梦见很多往事,有密集的枪—响,还有集团里那些毒—枭的脸。
褚裟起身倒了杯温水回来,他扶起孟叔玉顺气,“达令,做噩梦了吗?”
“嗯。”孟叔玉缓和下来,他牢牢抓着褚裟的手,“你觉得秦司枭今天的眼神像不像恶狼?”
“说什么恶狼,我看他只是达令的一条狗罢了。”褚裟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慢半拍地闭上嘴,眼里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