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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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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是佛教文化的宝地,寺庙的建筑风格独特,有精妙的木工艺术。

庙里弥漫着浓郁的木质香气,布置简洁,佛像肃穆,前供奉经书,烟雾缓缓上升,薄薄的,很是朦胧。

游客很多,但他们并不是虔诚的信徒,只因这座寺庙是很有名气的景点,所以前来打卡拍照。

孟连云和这些进进出出的游客不同,她很虔诚,身穿素净的衣服,双手合十,恭敬地跪下,“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十方一切诸众生,二乘有学及无学,一切如来与菩萨,所有功德皆随喜……”

“大小姐。”白费鸣在另一个空着的蒲团上跪下,四周静悄悄的,他耳边唯一的声音来源于孟连云念诵的大忏悔文。

孟连云掀掀眼皮,她没有搭理白费鸣,自顾自继续忏悔,真像个佛家弟子。

“之前是我不对,还求您不要怪罪。”白费鸣舍下脸面,他其实一直想摆脱旧身份,真正以警察的样子活在阳光下,博得光明的前程,“没有大小姐,就没有今天的我,千不该万不该没良心,您要骂要罚,我都没有意见。”

孟连云表情淡淡,她捻动佛珠,诵完全部的经文。

直到结束,白费鸣都一直陪着,即使孟连云起身,他也跪在佛前。

“你能回来,我很高兴。”孟连云把手放在白费鸣的肩上,她的面上挂着慈悲,“需要我做什么?”

“如今奈温势力太大,玉叔年纪已大,很多事力不从心,还需要大小姐尽孝。”

“弄走他,秦司枭可就彻底上位了。”

孟连云有自己的考量,她肯定不能告诉白费鸣原因,所以只是沉默。

这样的婉拒,白费鸣料想到了,他贴到孟连云耳边,说出了自己追查奈温得到的秘密。

孟连云抬头,瞳孔震颤,她直视白费鸣,出口的话锋利如刀,审问意极重,“你能保证所言非虚?”

“您可以派人去他从前待过的地方查查是真是假,不过不一定能查到什么。”白费鸣等着孟连云改变主意,即使没有证据,这个女人也不会容忍任何微乎其微的可能。

“爸爸有个很喜欢的情人,我想他应该能帮上忙。”孟连云立马想出计划,让手下叫褚裟来,“算了,我们去拍卖场,正好买点东西。”

白费鸣做了伪装才跟着孟连云一起走,他内心忐忑,没和褚裟通气,无法保证对方装两人不认识。

“你告诉我,谁会买假珍珠?”褚裟一手拍桌子,一手夹着香烟,那层层叠叠的珍珠串挂在他手腕上,“一眼假,你的眼眶里装的是玻璃珠子吗?就收它抵账?”

“卖不出去,账可没法对,我看你就等着被杨先生挖空器—官卖了补缺吧!”经理想叫人走,奈何杨独虎的这个小弟抱住了他们老板的腿,“你都死到临头了,还不放开?”

“我真不知道它是假的,臭婊—子居然骗到我的头上……褚老板,您救救我,给我点时间,让我去筹钱。”

褚裟想到一件事,用假珍珠抵账的人怕是事后也得遭报复,失足女用卖—身钱赚得毒—资,老板要抽成,欠的账像个黑洞,吸走她的所有,直到她彻底被榨—干,“我也不忍心看你遭罪,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靠你……这样,我想法子给卖出价。”

“谢谢老板。”

“不过你得把那女人带给我。”

“您打算怎么处理她?”

“我这里需要陪客的女人,别伤了她。”褚裟打了个哈欠,失神般啃咬指甲,人有些心不在焉,“身体还健康吗?我可不要那种不顶事的。”

“健康,绝对能给您赚钱。”

褚裟不再搭理人,仔细看那几大串珍珠,有粗有细,他从抽屉里取出线和剪刀,叼着烟哼歌。

经理安排好拍卖品出场顺序,匆匆赶来提醒老板到时间了,他发现褚裟的衬衫被掉落的烟灰烧了个洞,“我去拿件别的您换上。”

“不用。”

“您是不是有点累?我给您拿点药?”

“滚。”

拍卖场此时吵闹非常,人挨着人,有的能坐看台上,有的坐包厢,有的只能在最底下的空地坐着。

黑瘦的男人拿着枪,黑胖男人也拿着枪,你来我往地吵,全是污言秽语。

场地是圆形的,线条像一圈圈绳索,看台刚刷的深红色油漆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人头晕目眩。

巨大的机械臂从黑夜里抬头,它每动一下都发出陈旧的声音。

头发垂下来盖住了眼睛,褚裟懒得整理自己的造型,夜晚的风太冷了,不止冷意折磨他的神经,还有无比的饥饿感。

他步履艰难地往前走,踏上机械臂,整个人毫无精神,昏昏沉沉,眼前发黑,走到一半时才从神游中勉强清醒些。

手上的戒指有机关,宝石盖打开,里面躺着一片药。他把戒指送到了嘴边,舌头卷走药片,仰头吞下。

等到褚裟走到最高处时,他已经恢复了精气神,脸上绽放出笑容,“各位,晚上好。”

孟连云来到妹妹的专属包厢,因为她觉得来这里与佛背道而驰,所以并不熟悉拍卖场的规矩,人坐得笔直,又诵大忏悔文,许是替这里醉生梦死的人向佛忏悔。

“既然大小姐不喜欢这里,为什么我们还要来?”

“隔壁是秦司枭。”

“原来您要见他。”白费鸣回避孟连云的视线,他有种错觉,仿佛她知道自己在背后做的所有小动作一般。

“别急。”

孟连云看了眼坐不住的白费鸣,她把手里的佛珠递出去,“我是女人,生来就比男人弱小,做同样的事,付出心力要更多,所以我最有的就是耐心。”

“受教了。”

褚裟保持微笑,他拍手吸引注意,也提醒耳麦另一头的员工,“到下一件了。”

拍卖场顶上的灯也呈圆形排列,一圈一圈地缩至中心。

当褚裟解西装第一颗纽扣时,后台的员工就关上了最外圈的灯,解二颗纽扣,第二排灯也被关上。

关灯时发出啪嗒声,一声接着一声,全场只留一个探照灯打在褚裟身上,他正好脱下西装外套丢到脚边,露出里面的珍珠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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