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啃的硬骨头。”
这要不是对手,而是伙伴,姜颉都要为其鼓掌了,只要奈温坚持这副“缩头乌龟”的保守做派,毒—王很有可能反过头来提防他们这些人。
虽然姜颉来的时间不长,他对孟叔玉此人的分析却不差。
躺了一段时间,孟叔玉很是虚弱,他看见奈温默默守候,也没狼子野心地带着手下,之前心里的反感消失了一些。
“巴裕。”
“玉叔。”
“你说,我是不是对奈温太多心了?”
巴裕不知道怎么回答,低头装哑巴。
“过来点。”孟叔玉靠着枕头喝水,“你有没有觉得好像不少人针对他?”
“应该没有吧,奈温势力大些,谁敢招惹他啊?”
“蠢货,树大招风,自然有人惦记他手里的地盘、生意和钱,你看他天天老老实实,不照样有人跟我说……”
“跟您说什么?”
孟叔玉也不搭腔,他可不是真跟巴裕询问意见,是在自己理思路,“我明白了。”
“啊?”
“滚出去,别烦我。”
巴裕低头离开,他不是聪明人,正好孟叔玉讨厌身边的人太精明,否则也不会留个傻愣愣的人在身边。
暗处端着盘子的女佣是个聋哑人,她一直安安静静,没有反应,哪怕孟叔玉向她身上丢了个杯子,她也是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瑟缩了一下。
“嗯……”孟叔玉躺下,他是刚有一点儿精神,思考了些事后,人又难受起来。
女佣把玻璃碴清理干净,她轻轻关上门,畏畏缩缩地前去厨房。
“这是我找营养师开的食谱,医生说它没问题,你们就按照上面给爸爸做饭。”孟连云看了一眼女佣,对方对着她微微摇头,她扯了个笑容,“我真担心爸爸的身体,你们好好伺候。”
褚裟躺在床上,他正吞云吐雾,门吱呀一声开了,不想搭理,翻身继续享受。
“还没起啊。”孟连云笑容满面,她左手拿了件名牌西装,右手拿了身睡袍,“你在这里没衣服,怕你不方便,我让手底下的人抓紧送了些来,起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你是生怕我勾—引不到奈温吧?”褚裟没动弹,他的大——麻被拿走,戒指托上镶嵌了宝石,很锋利,划伤了手指,一滴血落在床单上。
“真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
“没事。”褚裟终于起身,他含住受伤的指腹,一双桃花眼看向门口的女佣,对方推着个大衣架,上面琳琅满目,“用不着,我不穿更好。”
孟连云的笑容更深,她搂着褚裟的肩膀,挥退女佣,“其实他早就看上你了,只是碍于爸爸和你的关系,并且他的处境也不容许他犯这种错误。”
“哦。”
“我想成全你们。”
“是吗?那你人还怪好的。”
“这两天你总得有衣服换,也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康复。”
僵持了一会儿,褚裟点头,他随意拿了几件衣服往床上一丢,不仅没换衣服,甚至都没洗漱就下了楼。
“营养餐味道一般,所以我特意让厨子给你们另做了食物。”孟连云看一眼手机,“我还有事,你们吃。”
奈温点点头,他对食物要求不高,只要能摄入能量即可,味道无所谓。
“你是真不挑。”褚裟放下饭勺,他往后一靠,明确表明不想吃。
“人抽XX,什么饭菜到嘴里也没滋味。”
“咳咳。”褚裟不自在地拿起饭勺勉强吃了几口,他吃完擦嘴时忍不住火气,“你就非要刺我吗?”
奈温轻笑,发现褚裟在看自己,他撇开脸解释,“我只是怕你无聊,不会说话。”
“确实,我很无聊,房子这么大,近身伺候的佣人都是哑巴,是聋子,想聊天都没人陪我。”
“他们不是先天的聋哑人,是被选中后弄残的。”
“好残忍。”
“要是他们没被选中,后果更凄惨。”
“那我要是在这里跟人偷—情,叫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到喽?”
奈温被这话一噎,他喝了口水,把食物顺下去,无言以对。
“我走了,你继续吃吧。”
“你去哪儿?”
褚裟停下脚步,他回头看向奈温,“当然去看达令有没有好一些,不然你以为我要去找个人偷—情吗?”
“怎么还穿着昨晚的睡衣?”孟叔玉是很疼这个情人的,“拿上柜子里的卡,你去附近买一些。”
“我不想离开达令,而且大小姐已经叫人给我买了。”
“怎么不换上?”
“你真不明白吗?”褚裟有些生气,“我看达令这样,心里难受,怎么还能有心情想穿什么?今早我连口饭都吃不下。”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才不愿意让你知道我病了。”孟叔玉爱怜地摸了摸褚裟垂在一侧的红晶石耳坠,“你受苦了,过些日子等我好了,就好好陪你。”
“快些休息,我不在这里惹你心烦了。”褚裟甜蜜的笑容在关上门的那刻立刻消失,他揉揉僵硬的脸,抬头猛地撞见奈温,压低声音问,“你想把我吓死?”
“不是要偷—情吗?”奈温一步挡住了褚裟的去路,“结果你就这点胆量?”
“我……”
褚裟双手捧住奈温凑过来的脸,嘴已经贴上了,他犹豫着亲了会儿,心不在焉。
“有些事我不能轻易做,要做只能选择做个彻底。”奈温叹口气,随后咬住褚裟一侧脖子。
“嘶——”褚裟实在不敢吭声,怕被孟叔玉发觉,他牵着奈温的手鬼鬼祟祟地寻找更安全的地方。
“我小时候给农民帮工,田里偷粮食的老鼠也是你这样。”
“我要怎么跟他交代?”褚裟扒着衣领照镜子,特别深的牙印,“干脆一口咬死我。”
“你不是很会说谎吗?”奈温拍拍褚裟的肩膀鼓励道,“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