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做工,疲惫很正常。”
“说说看,你擅长做什么?也许我能给你介绍份更轻松的工作。”
“会计。”温静语其实是学幼师专业的,她为此学了几年钢琴和英语,但程昱辰需要一个信任的会计,于是她去考了会计证,到公司里管账目。
“爱情会让人迷失,她把自我放低太久,忽视了伤痛,把谎言当成事实去踩踏自己的尊严。比起报复渣男,我希望我们的重心放在让她找回自己上。”
“真巧,教堂需要个专业人士来管理捐款,工作不算辛苦,薪资待遇比这里好一点,你来吧。”
“如果我离开,找不到工作的,他不会放过我的。”
“把一条狗放进笼子里,锁住笼门使狗无法轻易从笼子里逃出来。而笼子里装有电击装置,通过这一装置给狗施加电击,电击的强度刚好能够引起狗的痛苦,但不会使狗毙命或受伤。这只狗在一开始被电击时,拼命地挣扎,想逃出这个笼子,但经过再三的努力,它发现无法逃脱后,挣扎的强度就逐渐降低了,这就是塞里格曼效应。因此效应而产生的绝望、抑郁和意志消沉,是许多心理和行为问题产生的根源。牧师,你的任务是给她信心,让她相信可以走出笼子。”
周日,褚裟在读《圣经》,他耷拉着眼皮,尽量表现出认真。
除了温静言抽不出身,其他人都来了,林念秋偷偷打哈欠,他抬眼就能看到昏昏欲睡的人,旁边有个老太太站着睡着了。
“院长,你看。”
唐明珠看过去,只见王继民很虔诚地低头跟着牧师嘟囔,她若有所思。
“我去看看托儿班。”林念秋不想再听催眠经了,他要出去透气。
房间的小门开着,里面传出电子琴弹奏的曲目,女声清丽婉转,童声稚嫩可爱。
“请问您有事吗?”
“没。”林念秋尴尬地挠头,他就是看看温静语过得好不好,然后回去转告小言。
大门被人猛地推开,程昱辰带了几个男人闯进来,他面色铁青地来到温静语面前,坚持要把人带走。
“怎么,一脱离我的视线,就忍不住勾—搭男人吗?”
“大哥,你脑子坏了?”林念秋还想跟程昱辰吵,被人一把拉到身后,对方轻松得就像拎只小鸡仔。
“这里是教堂,今天是大家做礼拜的日子,请您不要闹事,尽快离开。”
“我记得你,就是那天主持婚礼的牧师,难道不知道她是我的人吗?”
“人身自由权是指自然人按照自己的意志和利益,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作为和不作为,不受非法限制、剥夺、妨碍的权利;精神自由权是指自然人按照自己的意志和利益,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自主思维的权利。”
褚裟看着程昱辰抓温静语胳膊的手,轻蔑地扬扬眉,“这是高中生就能学到的知识,我瞧您不止是个法外狂徒呢,书也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基督允许你这么狂妄吗?居然敢插手我的事。”
“在天上的父,他一定不允许自己的女儿被人羞辱。”
听到牧师这句话,温静语再难忍住泪水,其实父亲很疼她,小时候常常给她当马骑,带她公园玩滑梯,调皮的小男孩想来拽她辫子,看见高大的父亲就不敢再捉弄她了。
程昱辰使了个眼色,保镖冲上去准备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牧师,但他们很快就躺在了地上。
“已经十二点半了,你们在这里午休吧,不过没床哈。”褚裟随意摆摆手,他带着看热闹的人群回去继续做礼拜。
温静言很担心对方来到自己的电脑桌上横扫天下,他听林念秋说姐姐在教堂的幼儿班带孩子带得很好,还听说程昱辰没能带走姐姐,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中秋已经过去很久了。”褚裟对帮人脱离苦海并无兴趣,但耐不住唐明珠出的价钱高,“过段时间,幼儿班会放假,教堂也不会每日开放,你回去看看家人吧。”
“我让他们很失望。”温静语已经把自己过去的经历说给了牧师听,她后悔又期待,也许旁观者能给出好建议。
“他们肯定不想看见我,回家只会徒增伤心。”
“这是你认为的还是家人说的?”
“我……”
“这里不会再留你,那位先生困不住你,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你有手有脚,日子还长,快点回家去,该道歉道歉,该尽孝尽孝。”
“我还有机会改变吗?”温静语这些年一直低着头,难得抬起头直视人的双眼。
“早上的时候,乌云密布,没想到现在天晴了。”褚裟抬头看天,“你永远都有改变人生的机会。”
天黑透了,林念秋坐在门口百无聊赖地看文稿,他嘴里念着词。
“孩子,回来了?”王继民笑呵呵拿着布料走过,他关切地问,“吃饭了吗?”
“他肯定没吃,院长周扒皮,连喘气的空都不给,哪有时间吃饭?”林念秋见温静言微不可见地摇头,然后他就感觉身后有冷风,他左手边是大门,也许是外面吹进来的。
“你对我有意见?”
悬着的心还是摔个稀烂,林念秋欲哭无泪,他缓慢转身,“不是你想的那样……”
“大家以前组队玩游戏,现在组队□□,这样的关系,我怎么会跟你斤斤计较呢?”唐明珠拍了拍褚裟的肩膀,“这半个月辛苦你了,小言的姐姐已经回家了。”
林念秋就喜欢逗不想被人注意到的温静言,“你妈怎么说的?”
“人回家了就好。”温静言转向褚裟,然后九十度鞠躬,“谢谢你。”
“客气了。”
“你去拿外卖,我们今晚就对男一号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