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栩清转过身,轻轻用手蹭掉林秋岁眼角的泪。看着她泛红的双眸,陈栩清终于知道我见犹怜的意思。
灶上的水开始沸腾,陈栩清只能先关火。他说:“先去外面等我?我给你煮蜂蜜水。”
林秋岁依然抱着他,“不。”
陈栩清没法,他就让林秋岁一直抱着他。五月的榕城,天气已经开始燥热,他在家只穿了一件衬衫。
林秋岁的手臂挨着微薄的面料,他感受到林秋岁的体温。
陈栩清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
煮好蜂蜜水,陈栩清把林秋岁的手掰开,“别烫到你。”
林秋岁抱着他,他真行动不便。
走到客厅后,陈栩清在沙发上坐下,林秋岁就挨着他。
“还烫,等会儿喝可以吗?”他跟林秋岁商量。
“嗯。”林秋岁乖乖的点头。
陈栩清伸手拉过林秋岁的手,玩弄着她的手指,低声说:“林秋岁。”
“嗯?”
“我也想你。”
陈栩清说完后,下意识抬头看林秋岁的反应。
林秋岁似乎清醒了点,她没说话。
“我不会耽误你的。”
半晌,林秋岁说。
董洛的话还烙印在她的脑海中。
陈栩清心一紧,他知道当年董洛的话,在林秋岁心里一直是一个疙瘩。
林秋岁说完话,身体被束缚进一个怀抱,未尽的语言被淹没在亲吻中。
微凉的舌贪婪的摄取她的气息,用力的探索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他们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林秋岁忘记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她顺从的闭上眼睛。
陈栩清把林秋岁扑倒在沙发上,他强大的气息侵略着林秋岁,林秋岁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们感觉,这七年来,尘封的心脏再一次猛烈的跳动起来。
只有抱紧双方的那一刻,他们才真实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林秋岁感觉有一滴水,滴在了自己的锁骨处。她睁开眼,那不是水,是陈栩清的泪。
陈栩清眼角还有未滴落的泪。七年前分手那天他没哭,到了国外他没哭,可现在,盒林秋岁重逢后,他们再一次说着“我想你”时,他哭了。
林秋岁抹去陈栩清的泪,陈栩清顺势把头埋在她的颈窝。
“你不要哭啊,陈栩清。”林秋岁轻声说。
“你哭我也想哭。”
陈栩清声音低哑,“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的么?”
他喉咙发干,像个迷路的孩子忽然找到回家的路。
林秋岁说:“我不想耽误你啊。”
陈栩清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他上午陪周屹去了医院,手机关机时林秋岁还是好好的。
可当他回家充上电之后,就听见林秋岁说分手。
那晚他打车离开榕城,感觉自己只剩下一个躯壳,疲惫不堪。
出国之后,他独自生活,在哪都是一个人。
那段时间,他边上学边偷偷建立公司,忙的魂不守舍。也只有繁忙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对外诉说过自己的来时路,他觉得,不是所有人都能懂你的心酸。
在林秋岁面前,陈栩清也不用故作坚强,于是他就把这几年积攒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林秋岁摸了摸陈栩清的头发,“陈栩清。”
“嗯?”
“这几年,你有喜欢过别人吗?”
“没有。”
陈栩清怕林秋岁没听见,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没喜欢过别人,林秋岁。”
“我说过的,如果爱上别人,我就去死。”
林秋岁忽的笑了,“我不允许你死。”
“好。”
两个灵魂终于在这一刻得到碰撞,就此,两颗脆弱不堪的心,找到了灵魂的栖息所。
*
第二天起床后,林秋岁看到陈栩清在厨房做早餐。
陈栩清看林秋岁起来了,“我买了新牙刷,在浴室。”
“好。”
林秋岁洗完漱,陈栩清的早餐也做好了。
“三明治?你居然会做这个。”
陈栩清给林秋岁到了一杯牛奶,“之前在国外学的,尝尝。”
林秋岁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好吃。”
陈栩清在她对面坐下,“等会儿我送你去工作室。”
“那你呢?”
“我去公司。”
“哦。”
林秋岁想到董洛的公司开在国外,那这是分公司吗?
陈栩清见她欲言又止,就笑道,“你想说什么?”
林秋岁犹豫了几秒开口,“你怎么回国了?他们的公司不是在国外。”
陈栩清垂下眼,“这是我自己的公司,我自己开的。”
?
“那……”董洛的公司怎么办。
陈栩清知道林秋岁的意思,他不在意说:“我没管。”
“哦……”
“那他们不会再逼你了吗?”
“他们管不了,现在是拿实力说话的时代。”
陈栩清的公司不是横空出世的,是七年的厚积薄发。董洛知道陈栩清背着她建立了一个商业大楼后,起初她是震惊的。
她知道他的儿子有能耐,没想到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坚韧。
后来,董洛想通了。她也没能力去再逼迫陈栩清做什么,他是那栋商业大楼的主宰者。
林秋岁柔声说:“陈栩清,辛苦了。”
别人都在赞颂他的过人之处,可林秋岁却关心他累不累。
陈栩清浅浅的笑了,“都过去了。”
“每当我想放弃的时候,只要想起你,我就会重新爬起来。”
“林秋岁,你是我前进的动力。”
“我那时就想着,只有腰板足够硬,才能带着一切回来见你。”
*
饭后,陈栩清开车送林秋岁到了摄像馆。
陈栩清没下车,他把车窗降下来,“记得想我。”
林秋岁酒醒之后,没像昨晚一样黏人,她说:“想你个头。”
陈栩清轻笑,她还是老样子。
陈栩清驱车离开后,他才想起和林秋岁没有留联系方式。昨晚光顾着煽情,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陈栩清今天的工作很忙,林秋岁也有好几个拍摄工作,两人一天都没有见面。
晚上,林秋岁为庆祝完成了一个大单,请摄影团的成员们去聚餐。
陈栩清到工作室时,门已经锁了,他没办法,只能找到了那个工作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