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又勾人。
周屹打趣,“现在不能叫同学,应该喊嫂子了吧。”
陈栩清低头笑笑没说话,林秋岁指了指办公室的茶水区,“你们聊,我去外面。”
周屹刚准备坐下,陈栩清说:“你也出去。”
“?”
“我要开视频会议了。”
“切。”
周屹把办公区的门关上之后,也跟着林秋岁到了茶水区,他在林秋岁对面坐下。
“可以啊你,要么不来,一来就是陈栩清私人办公室。”
林秋岁拿了一块蛋糕,“不能来吗?”
“是没人来,”周屹从兜里掏出烟盒,“老陈在楼下也有办公室,文件什么的在那给他,这是他私人办公室,没有员工来过。”
“哦。”林秋岁随口应了句。
周屹看着林秋岁,欲言又止。他斟酌了一会儿,“老陈,有没有跟你说过开公司的事?”
这事陈栩清跟她提过,但是几句话就带过了,林秋岁后来也没去更详细的问。
“说了,但只说了一点。”
周屹呼出口气,烟气缕缕上升,“他是不敢跟你说。”
“嗯?”
“怕你心疼呗。”
林秋岁慢慢紧握双拳,“他怎么了?”
“他去国外后,跟他父母断了联系。生活费学费是陈家老爷子给他的,另一部分,也就是开公司的钱,是陈栩清向银行借的款。”
“陈老爷子心疼自己孙子,每个月都给他很多,他全投到公司里了。”
“大二那年他回来过一次,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
林秋岁突然说:“大二?”
“对啊,就我们元旦晚会那天。”
林秋岁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年元旦。因为那天她在给表演成员拍照时,不经意向观众席看了一眼。在观众席最后一排,有一个人穿着黑色T恤,戴了一个黑色鸭舌帽。
即使看不清脸,但林秋岁觉得那人很像陈栩清。
他看到林秋岁在看他时,转身走了。
林秋岁本想追上去,但她转念一想,陈栩清现在在国外,不会出现在这里。
林秋岁双手开始颤抖,那个人,就是陈栩清。如果她那天追了上去,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分别七年了。
她早就不迁怒他了。
周屹兀自说:“他本想把公司建在国外,但他怕他父母查到,就拜托我帮他开到国内。”
“他还说,他迟早要回来的。”
“最忙的时候,吃了上顿,下顿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周屹已经做好被陈栩清打死的准备了。陈栩清肯定是不允许他对林秋岁说这些的。
但他想到陈栩清七年的颠沛流离,作为这一路的见证者,他想让陈栩清的付出被人看见。
“你知道有次应酬陪酒,他喝得烂醉,抱着你俩的照片哭的稀里哗啦。”
周屹说完后有些心虚,他添油加醋了。陈栩清那天确实盯着他和林秋岁的照片看了一晚上,但只是抽了一根又一根烟。
“他本来都不是什么有趣的人,他的世界很小。离开你,我还给他起了一个外号,阴郁男孩。”
林秋岁声音有些颤抖,“这几年,他回来的次数多吗?”
“还行吧,毕竟公司在这边,他肯定是要两头跑的。”
“先在国外稳住他父母,然后偷偷跑回国忙公司上的事。”
“好在,苦尽甘来了。现在公司也不需要他操心了,你也回到他身边了。”
……
陈栩清开完会走出办公室时,他就看到周屹对着林秋岁乌拉乌拉的说些什么。
他怕周屹对林秋岁说些什么,就走过去揽过林秋岁的肩,“你在跟她说啥?”
周屹摊开双手,“啥都没说。”
陈栩清低头看见林秋岁泛红的眼角,他对周屹说:“你他妈……”
话还没说完,周屹赶紧起身要溜,“你俩聊,我突然想起我家煤气没关。”
周屹走后,办公室安静下来,陈栩清坐到林秋岁身边,有些无措。
他没想对林秋岁说那些往事,他怕林秋岁有负担和压力。
“他跟你说了什么?”陈栩清轻声问。
林秋岁摇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滑过脸颊。
“……”
老子现在真的想抽死周屹。
陈栩清擦了擦林秋岁的眼泪,笑着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林秋岁终于抑制不住,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陈栩清,大二那年元旦,你是不是回来了?”
陈栩清见瞒不住,也就坦白了。
“是。”
“我当时看到你了,你为什么要走?”
“我怕你不想看到我。”陈栩清扯了扯嘴角。
林秋岁低着头,哭的浑身颤抖,“都怪我,如果当时追上去,我们就不会……”
“我一直都忘不掉你,刚分手那段时间,我每天做梦都会梦到你。我在梦里哭的稀里哗啦,醒来之后我也哭。”
陈栩清把林秋岁搂进怀,他闭上眼,“这就够了,林秋岁。”
“你还爱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林秋岁的泪珠滴到陈栩清衣袖上,“如果,你回来之后发现,我不爱你了怎么办?”
陈栩清没说话,其实上飞机前他也想过这个可能,回榕城之后发现林秋岁已经谈恋爱或是嫁人了。
她和别人幸福,光是想想他就满是不甘。
“不知道啊,”陈栩清沉声说,“如果你爱上别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你谈恋爱了,我就在你结婚那天去抢亲。”
林秋岁噗嗤笑了,她嘟囔,“现在谁还抢亲……”
陈栩清说:“幸好你还爱我,我还挺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