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师兄,这件事还有待调查,我们都知道你也是心急担忧,但我想,那个盗取朔光镜的人肯定还在宗门内。”扶寄到底看不下去,出面为宁斯远解围,“若叶刚回来,肯定也乏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
宁斯远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但是有边至在,他确实也不敢做什么。
“呵,谢若叶你最好找出是谁偷走了朔光镜,否则的话,我看你要怎么跟宗门交代。”
“……我说我喊你一声宗主,你当真以为你这个宗主够格?”
谢若叶也是心里头恼火,她不是没有脾气,只不过在这些年里她一直不断的把自己变得温柔、体贴起来,然而就算是这样,宁斯远他们不会对她有所改观,反而变本加厉的欺压和侮辱。宗门那些恩情在这些年里早就已经消耗殆尽,谢若叶对怀山宗在没多少的感情。
宁斯远压抑着怒火说:“怎么的,你觉得自己很厉害?要不是仗着边前辈是你师父,你觉得我会怕你?”
谢若叶简直是像听到笑话一样,“那你不觉得你可笑吗?你都知道他是我师父,难道你就没想过我让他教训你?”
或者说直接杀了他。
要不是他们之间没有那么浓烈的深仇大恨,宁斯远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好端端的说话?
当然,谢若叶不会借助师父的手去复仇,那对她来说全然没有自己出手来的痛快。
宁斯远怨毒的看着谢若叶,冷声说:“你师父不过是阵法厉害点,除了这,难道他一个化神期的实力我还比不过吗?”
扶寄当真是想要阻拦都来不及。姓边的阵法大师又极度出名的,除了那大域上广为推崇的边至,那还能有谁?!而宁斯远竟然如此脑子不清楚的挑衅边至的徒弟,扶寄简直是不想说什么了。尤其是,谢若叶为宗门做了这么多,师兄到底在想什么。
“师兄,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若叶才刚回来,她需要好好休息,何况,之前朔光镜丢失,我们也一直没有寻找,那个盗取他的人肯定是需要它才会偷,不如我们等明天在宗门搜查下。”扶寄头疼,他真的没想到宁斯远竟然会如此憎恨谢若叶。
谢若叶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如果说挤兑了纪封阅,那只能说他后面的所作所为都是活该。
何况纪封阅是进入原家秘境自己受了重伤,他跟谢若叶甚至没碰到一块,又怎么可能会是她下的手。再说,谢若叶实力比纪封阅弱,当时差距如此大,都不可能是她做的才是。
边至看了眼扶寄,他对这个满脸胡子的修士算是高看了一眼。
不过这宗主当真是做的太烂了,他深切怀疑怀山宗至今没出什么大事,那都是运气好,要不然的话,以宁斯远这性情不将宗门玩完那才真是高看了对方。
“……扶寄,你也站在谢若叶她那边?”宁斯远声音沙哑,那语气仿佛扶寄背叛了他一样。
扶寄略感心疲,他好言相劝:“主要是这件事事发突然,我当时确实在藏宝阁没有离开,后面是你喊我,我才走了。那时候若叶已经不见了,但是其他人见到的都是她消失在后山。而她现在回来,显然她并不是盗取朔光镜跑了。如果真是这样,若叶也没必要回来不是?”
“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这样迷惑我们?扶寄,你为什么也这样?若是你在执意站在谢若叶那一边,那就不要怪我将你们全都逐出宗门!”
宁斯远显然是已经气涌上头,他阴郁的瞪着谢若叶:“我告诉你,谢若叶,不是只有你会阵法,你当初的还是宫子安教的!”
边至不屑的说:“以后谁还有资格教若叶,她是我的徒弟,她的天赋我看得到,不像你,你这宗主简直是搞笑。”
“……”宁斯远一时无话可说。
宫子安确实是阵法高手,但对比边至,确实差的一点半点,但他心里头怎么就这么气!
这个谢若叶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气,为什么会有这样传闻中的师父还如此护短?
纪清雪担忧的握住谢若叶的手,她自然也早就对这个宗门没有感情,之所以继续呆在这里也不过是为了谢若叶。若是若叶被逐出师门,她肯定也要跟着离开的。但是她的娘亲还被困在禁地里,谢若叶怕自己离开,宁斯远和纪封阅他们会对她出手。
裴问蕊如今实力还没达到能冲破禁地,这样就受制于他们了。
谢若叶自然也是知道,要不然的话在见到师父,她就可以直接一了百了的跟着边至前往大域了。
大域里不仅有师父罩着,机遇和天材地宝也比辛岩域丰富,有多少修士都指望着能进入里面得到更好的提升机会。谢若叶自然也是如此希望的,只不过她在怀山宗还有太多牵挂。最重要的是裴前辈还被困在禁地里。
不知道若是裴问蕊进入她的蓬莱岛,谢若叶再从禁地离开,会不会那天道就管不着了?
谢若叶反正是对天道没好的印象,自从发现那怀山宗的规矩偏袒男弟子,她就不信这玩意了。
“师父,我累了,我们先回我洞府休息吧。”
谢若叶不想这件事在跟宁斯远耗着,若是裴问蕊当真可以从禁地离开,那她就决定跟着边至回大域。
至于其他人,他们愿意跟着,谢若叶就让他们也进入蓬莱岛,到时候一起过去。
边至点头,他已经在暗搓搓的想着等下给宁斯远一个教训。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怀疑过他的实力,一个小域的宗主还敢这么横,看来是他最近太低调了。
谢若叶离开前将一个小袋子扔给了宁斯远:“哦,忘了说,那个朔光镜上我刻制了一个追踪阵法。毕竟是怀山宗的秘宝,就这么被偷了,宗主你面子上都过不去的吧。只不过刚才你一直没给我说的机会,现在我想你可以看看到底是谁偷走了。”
宁斯远握着那个小袋子,脸上显露出一丝错愕和尴尬。
他怎么也没想到,谢若叶竟然会如此心细。那追踪阵法此刻就跟烫手山芋一样,刺激的宁斯远憋屈,这谢若叶明显就是要他丢脸!说什么没机会给他,刚刚他明明给了对方狡辩的机会!然而谢若叶却故意这时候说出来,是何居心,当真是表现的明明白白。
谢若叶和其他人都御剑离开。
扶寄犹豫了下,还是对宁斯远说了一句话:“师兄,我觉得你对若叶成见太深,你扪心自问,在这一年多里,她对宗门做出了什么样的贡献。”
扶寄也跟着离开了,他没必要还留在这里。
宁斯远站在那里好一会儿,许久才从牙缝里吐出一句骂声。
但他还是拿出了追踪阵法,那条红线指明的地方让宁斯远瞳孔一缩,他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
“这不可能……一定是假的,说不定不是封阅。他现在可是身负重伤……”
宁斯远身体颤抖了下,喃喃自语了一句,然而却是很快的御剑过去。他必须要问个清楚,如果这是谢若叶故意诬陷,宁斯远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将她赶出去了。就是这样,他相信纪封阅肯定是被诬陷的。
纪封阅的洞府前,宁斯远刻意收敛了气息。
纪封阅设置的阵法对宁斯远没用,他很快就悄无声息的溜了进去。
本该好好躺着的病人此刻却坐在院子里喝酒,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弟子。
“师叔,那个谢若叶确实是回来了,我看到宁斯远都心急火燎的过去后山了。”
蔡辉心里头对谢若叶可以说是无比怨恨,要不是她,他怎么会丢了炼器堂的工作。那可是捞油水的大好地方,然而谢若叶过去之后,他们那些弟子都老老实实起来。当真是搞笑。
纪封阅心情很好,他慢条斯理的喝了一杯灵酒:“以宁斯远的性情,他肯定不会理会谢若叶的话,直接将她逐出宗门。看来,我总算是可以清净了。跟那个宋光霁合作倒是一举两得,既将谢若叶赶出宗门,又得到了朔光镜。”
“师叔……不,堂主好手段!要不是堂主出手,我们这些弟子还都可怜兮兮的被谢若叶欺负呢。”
纪封阅笑了笑,“蔡辉,你这次做的很好。放心,等谢若叶不在,我就让你回来炼器堂。”
纪封阅畅快,又是喝了好大一杯灵酒。不枉他这几天还在装病,要不然的话也不能看到这一出好戏。当初宋光霁来找他,对方不知道怎么知道他觊觎那个朔光镜,出了注意表示能帮忙拿到它,还能诬陷给谢若叶。那时候纪封阅还将信将疑,没想到竟然成了。
那个宁斯远也当真是愚蠢的可以,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他这一边。
只要将谢若叶赶走,那这个怀山宗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纪封阅放声大笑起来,他直接拿着酒壶一口气灌完,醉醺醺的站起来,随后站起来拍了拍蔡辉的肩膀。
“干得好,你放心,等下我就奖赏你一堆灵石。”
“谢……唔,堂主,你这是做什么?”
蔡辉脸上的笑容还没形成就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那里纪封阅手中出现一把匕首狠狠的刺了进去,顿时鲜血疯狂的喷涌出来。蔡辉想要逃跑,但是他的实力又怎么可能比得过纪封阅,最后只能不甘心的倒在地上。
纪封阅将匕首拔了出来,冷着脸说:“你都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又怎么可能让你活着。”
宁斯远看到这一幕,瞳孔一缩,他怎么也没想到盗取朔光镜的竟然真的是纪封阅!!
他怎么能杀了怀山宗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