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发生了什么事?就因为那地的问题?”
性子骄纵的刚脾气冲的要反驳,陡然想起来这蓬莱岛都是谢若叶的,她们如今不过是暂住而已。
她抢地那都是没有资格的。
谢若叶是好心收留她们,不代表以后这些女修都可以留在蓬莱岛。
“抱歉……我不要那块,我再重新选个。”她们这些被救出来的女修,还没过多久就忘了,自己早已没有任性的资格。
跟她打架的那个女修一看对方失魂落魄的模样,她估计着对方是又想到她们的处境,油然而生的悲哀。她刚刚确实也是冲动了,但那样发泄了,好像又有一丝舒坦弥漫开来。
“咳,我也有问题,算了算了,让给你吧,我就是觉得这个角度风景好点而已。”
“你……”
刚才还打的难舍难分,仿佛对方杀了自己爹娘一样,这下又通通客气起来。
其他女修也是没搞明白她们到底在想什么。冲突解决了,谢若叶也就没在说什么,笑了笑去跟边至商讨在她洞府刻画一个阵法的事了。谢若叶不可能一直留在怀山宗,但她必然会一直挂念着,既然这样的话,自然是有个传送阵法在比较安心。
扬妩抱着小黑喂养那些小鸡崽,不知道是不是蓬莱岛得天独厚的灵气充裕的条件,这些明晃晃的灵畜在这里被散养的明显都开心好动不少。
灵畜有了,灵植的种植则是由谢颖霏来。她天生对灵植的亲近以及那种无人可敌的天赋让她随便种植都没有问题。只是依旧没测出谢颖霏到底是因为什么,她还是个无灵根。
散修因为搜魂,没撑住,死了。依旧被蓬莱建议烧了当肥料。
谢若叶都不由怀疑,那些植物之所以长得这么健壮茂盛是不是就是因为用修士的骨灰当肥料养成的。
这样想都有些惊悚意味,谢若叶到底还是收起这种想法不让自己多想。
散修和文磊他们几个的尸体用灵火烧了,烧好了的骨灰则是被谢若叶放到一个坛子里,等生命树发芽了,这些就是它丰厚又营养充足的肥料了。
做完这一切,谢若叶和纪清雪也从蓬莱岛里离开,那些女修无法像郁英秀那样很快振作起来,所以她们暂时还是都留了下来。
天快亮了。
谢若叶本意是让纪清雪在蓬莱岛里休息,等她御剑回宗门在叫她就好了。
纪清雪说她们没一起回来,结果却出现在谢若叶洞府,若是让其他弟子注意到怀疑就不好了。
毕竟宗门是否还有魔修躲藏着,他们依旧没有彻查清楚,现在有同门盯着,要是真的有,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边改进了宗门阵法,凡是进出的人都要经过考验,很有可能就是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但也足够让那些魔修暴露出来。
谢若叶她们不用过分担心。
只不过跟其他宗门联系,告知他们很有可能血魔还没死,那些人表现出来的好像谢若叶在开玩笑。
无论是严元化还是这次的血魔,那些宗门没有经历过,他们不相信也可以理解,但是却没有任何防备,也不愿意筛查,这样要是出问题,那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全然是因为宁斯远和纪封阅死了的缘故,大乘和化神大能死了,那些宗门对怀山宗的忌惮就少了不少。怀山宗如今只有扶寄这个元婴后期坐镇,实在是难以让那些宗主高看。
谢若叶御剑载着纪清雪回到宗门,敏锐的感觉到宗门内的气氛似乎有丝紧张。
这才卯时就已经有不少弟子前往议事大厅,脸上有的还明显显露出担忧。
谢若叶和纪清雪对视一眼,纪清雪喊住了一名弟子。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纪师姐!谢师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那弟子松了口气,又有些愁苦的说,“天门宗的一列修士过来了。他们正在跟宗主说话。”
“天门宗?”纪清雪边说边看向谢若叶。
他们跟天门宗素来没什么往来,一是因为两域相隔甚远,就连修士御剑飞行都要二三十天。如果是凡人的话,脚程再快,那也是要两三个月的。二则是他们是辛岩域的数一数二的大宗门,但宁斯远当宗主的时候惹怒过天门宗一个女修,人家放话天门宗和怀山宗势不两立。
那女修是化神大能,据说是在秘境中跟宁斯远发生矛盾,宁斯远下阴手,差点害死女修,所以他们之间才有这样的仇恨。
关于宁斯远下阴手这件事,谢若叶骨子里是相信的。
天门宗千里迢迢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还是听闻宁斯远死了,特地过来嘲讽他们?
天门宗的修士有这么无聊吗?
当初那个女修可比宁斯远好多了,如今也已经到大乘期,整日修炼,不在问世事。想来那就是为了其他的事。
谢若叶跟纪清雪以及那些弟子过去,还没到议事大厅就听到丁有才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我绝不同意!”
另一个清灵的声音则是冷笑起来:“当年婚约是你们长辈擅作主张,再者我听闻您儿子可是不学无术,如今一把年纪了连凝脉期都没达到。”
“一、一把年纪……好你个小女子!倒是伶牙利嘴,我才不过三十岁,修真界多的是上百岁的,我这明明是青年才俊!”这个恼羞成怒的声音明显就是丁立辉了。
“怎么会有人脸皮如此之厚?你称自己为青年才俊,当真是要笑死我。行了,我不过是顺路过来,刚好将那口头婚约给了解了。我也不想跟一个无赖泼皮在一起,还是个水性杨花的。”
丁立辉听到这女修的形容词,当即是茫然的重复:“水、水性杨花?我?你是不是脑子被妖兽撞了?”
丁立辉可能做梦都想不到这个通常用来贬低女子的词语会用在了自己身上,还是被自己连一面都没见过的未过门的娘子!
纪清雪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在外面听了个大概,明白了那个女修是来退婚的。
这词语用的过分可爱,她没忍住笑出声。
丁有才两父子如今在宗门活的也算是有点艰难,因为谢若叶摘了丁有才的内务堂堂主的身份,往常嚣张跋扈的他们沦落为普通修士,光是这地位的改变就让他们很难受了。又加上原本拥有的天材地宝,灵石宝物没了不少,他们只觉得心绞痛。
还没适应这种情况,跟丁立辉有婚约的女子却登门,直言要跟退掉这门亲事。
这分明就是欺负他们家道中落!
“谁!谁在外面笑?”丁有才气的走出来,脸上的怒气在看到谢若叶又僵住了。
……晦气。
丁有才冷着脸,转身回去。
谢若叶跟纪清雪她们走进议事大厅,其中一个貌美的女修正端着茶漫不经心的说,“我可没有说错,我来怀山宗前就打听到不少关于你的风流事。丁立辉,本来你就长得太丑不符合我心意,竟然还不守夫道,那也不要怪我无情无义了。”
丁立辉涨红着脸,他简直是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这个疯女人!你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吗?爹,这种我也不屑要,简直丢了我们丁家的脸,她要退婚就让她退去!”
丁有才一听,脸色严肃起来:“不行!你必须要跟她完婚!”
如今这女修年纪轻轻就已经快到金丹期的实力,她的爹娘又是天门宗有名望的长老宗主。丁有才还指望着他们能仗着这个身份重新在怀山宗耀武扬威,又怎么可能同意对方退婚。
丁立辉脸色大变,怒吼了句:“爹!我不会跟这种表子成婚的!你这是要逼我!”
女修俨然没有对他们的争论在意,她喝了口茶,淡淡的说:“我只是来通知你们一声,你们不同意那也跟我无关。我的婚姻由我自己做主,你们长辈儿戏一句,就要葬送我的婚姻幸福?那是没可能的。”
丁有才眼看着那女修要走,焦急的看向始终没说话的扶寄。
“宗主!你可要帮我们做主,这天门宗简直是欺人太甚!就因为我们前任宗主陨落,这好好的媒妁之言就可以这么简单悔了?”
扶寄一言难尽的看着丁有才,这明明是他们之间的私事,牵扯到宗门之间,难道他就会帮忙吗?
何况那个女修没有一点说的不对,丁立辉都过了而立之年却始终还没有成长起来。凡人之间那都已经是能承担一个家庭的年纪了,丁立辉还在宗门里一事无成,这要是他的女儿要嫁给这种人,扶寄也不会同意的。
“丁有才,这是你们的私事,宗门不能插手管理这事。”
“好啊扶寄你现在也是狗眼看人低是不是?!当初怎么,谁想得到你当了宗主,所以你现在嘚瑟就要打压我们这些堂主是不是?”
丁有才被拒,瞳孔发红,脸色扭曲,活脱脱的是个蠢人。
扶寄还没发作,谢若叶率先笑起来:“丁师弟怎么回事呢,你这儿子自己没用被人退婚,还要怪我们宗门没有给你儿子娶妻不成?”
这一句“丁师弟”当真是让丁有才气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