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秒,似乎是觉得这种气氛太过诡异,男人又略微不自在地偏过头。
妈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小朋友的眼睛这么好看!流光院附近有个大学城,贺昀泽不说话的时候就像那学校里的阳光男大,看着养眼。
“嗯,真的。”见傅越偏过头开始神游天外,贺昀泽便挣开对方的手,准备去换衣服。
青年并不见外,朝着床,将睡衣向上一掀,露出后背。贺昀泽不算特别瘦削,身材属于匀称那一挂,肩胛骨比较明显,但并不特别突出。
“哎哎,贺小泽你怎么突然脱衣服——”傅越没想到对方是这么个操作,有些尴尬地揉了揉微红的耳朵。
“啊?都是男的,没关系吧。”贺昀泽没管傅越,又把睡裤扒了套上长运动裤,最后系上裤腰带,又往腰里一塞。
啧,也对,都男的我别扭个勾勾?傅越在心底嫌弃自己但仍旧嘴硬道:“怎么怎么?我这叫守男德知道不?”
这又是哪门子男德!他又不是女生!贺昀泽轻轻翻了个白眼,心下觉着好笑。
来安装的工作人员是个中年师傅,手法娴熟,一看就是极为专业的,贺昀泽不懂,但以这位师傅的效率来看这人工费大概不便宜。
贺昀泽没用过这种门锁,好奇摸了两把,别说,质感杠杠的。
傅越在上海有房,用的就是这个牌子的指纹锁,老朋友,于是一把捞起青年的手,给他做了个指纹录入,顺带把自己的也录了进去。
“真高级啊。”贺昀泽不由地感叹道,没想到他这月租几百的小阁楼也能用上这种高级门锁。
傅越哼哼两声,心说要不是装这玩意有点麻烦他高低还要像楼道门禁那样再搞个人脸识别。
贺昀泽要直播,傅越今天还得去书房确认一下年终报告,就说不打扰,自顾自下了楼,横着不着调的小曲儿,心情很不错。
底楼的书房说是共用的,但其实根本没人进来,傅越的电脑桌一看就是高级货,电脑就更加不用说。因此从来没有租客进去过——自己房间又不是没有桌子,犯不着冒着弄坏东西的风险去这个书房。
他堂弟马柯的电话是在傅越看完报告准备关电脑后打来的,男人剑眉一挑,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喂?怎么啊马小柯?又慰问孤寡老人来了?你每年都挑这个时候,这会能换点话术不?你的好哥哥我啊听腻了。”
对面的青年一噎,但很快又道:“不是,傅越,你这可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无聊没事干!”
“你哥我现在可不是无聊没事干。”他可是小朋友的榜一大哥,当然,兼职游戏陪玩,免费的那种。光是想着就觉得好玩,傅越难得没继续刁难马柯,反而是没了下文,准备等马柯继续唠叨。
“是是是是是是,包租公很忙——今年一起过年不?你过年一个人吧?我爸妈昨个儿问我呢。”大概是怕傅越不愿意或者有所忌惮,马柯接着补充道,“你爸没有联系过我们,我爸妈也是关心你,不过还是看你。”
这些道理傅越都懂,马柯的爸爸是他傅越亲爹的亲弟,后来他爹妈离了婚,大概就真的不来往了——明明是亲生兄弟,性格相差却大相径庭,马柯的爸爸不仅不像他爸那样拈花惹草,反而十分严肃古板。
也不知道爹娘怎么生的,这么有本事。
“不来了吧,替我谢谢你爸妈,今年我自己过,你以为过来很方便吗?高铁票都抢不到。”傅越说得一本正经,但其实他就是不想去,因此并不说自驾这件事。
马柯大概是听出来了他哥的言下之意,也没再纠缠,反而说起别的事:“行吧,随你。我们战队过年有几天假期,来我直播间露个面不?你的粉丝天天在微博下面嚎,都嚎我们战队下面来了!这他们是ky*啊!ky!”
说起直播,傅越就想到了贺昀泽,嘴快道:“我就不了——不过你方便直播带人不?”
八卦又话多的马柯在训练室立刻在电脑前坐正,顿时来了兴致:“什么什么什么?带谁?带妹吗?好啊!不对,还有你带不动的妹吗?你特么可是冠军打野!我只是个冠军小辅助!”
男人还没来得及打断,对面的青年就连气都不喘地说完了一句话,连让他收回前言的机会都不给。
傅越无法,又觉得这样也不错,还能给小朋友拉拉人气,道:“什么妹妹,你哥我恐女!我阁楼里住着个小弟弟,LOL的新主播,才播俩月呢,不过打得挺好,人也不错,你方便可以带一下,不方便就算了。”
“啪嗒——”马柯的手机从手里掉了下来,嘴巴微张,看着有点呆。
这太阳是要从西边出来了吗?!他堂哥什么时候跟他这么客气地说过话!
周围的四个队友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他只得说声抱歉,又拿起手机同傅越继续叭叭:“行吧,反正没比赛。”
傅越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前面的说话方式有哪里不对:“哦豁,这么好说话。”
“我靠我什么时候不好说话啊!”
“对了,他知道你是LOL冠军打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