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热闹的酒馆,烟雾袅袅的嘈杂环境。
雷古勒斯绷着脸端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就知道,西里斯靠不住。
本来他以为西里斯只是会把他带回家,是的,自从上次西里斯再次惹恼沃尔布加夫人后,他离家出走了,直接搬到了麻瓜世界,让母亲连找他的想法都没有,把西里斯的东西全都扔掉了。
结果,西里斯在听了雷古勒斯断断续续的絮叨后,把他带到了一个小酒馆,一个又脏又乱的酒馆,然后心不在焉地坐在他旁边,时不时地看一眼自己腕上的麻瓜手表。
“如果,你还有别的事,可以先不用管我。”雷古勒斯说。
“好呀,那你在这待着,别乱跑啊!”
西里斯丢下这句话,飞快地走了。他确实是有事,他早就和詹姆斯约好了的。
说实在的,他不懂雷古勒斯在焦虑什么,不想做就不去呗,管他什么他妈的鬼东西,怎么就搞得自己这副样子。
一开始西里斯还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他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儿让他这个乖宝宝弟弟终于也被沃尔布加搞破防了。
然后,就这儿?或许是因为没有人可以设身处地,代替别人感受,西里斯真觉得这有些矫情了。
只要雷古勒斯下定决心,他马上就能帮他去搞砸这场订婚宴,或者是别的什么。
但他不是雷古勒斯,他不能帮他做决定,所以西里斯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他出来喝喝酒,发泄一下。
可关键是雷古勒斯不配合啊,他像块木头一样坐在这儿!
雷古勒斯看着西里斯渐渐消失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他也没指望西里斯能理解自己,但是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后,还是要好受很多。
靠窗的男人伸手举起桌子上的啤酒杯,顿了一下又放下,没喝一口。
哐当,酒馆的门又开了,带进些许夜晚的冷风,但无法引起这些吵闹又醉熏的人的注意力。
是一个提着篮子的女孩,篮子上盖了一块蓝白相间的格子布,娇艳妩媚的玫瑰和月季从里头争先探出头来。
雷古勒斯看着这个女孩十分熟练地在比她高大的人群间穿行,灵巧地钻进钻出。她推销的话术应当也是很出色的,他注意到那块格子布越来越瘪下去了。
不多时,卖花女钻到了他的桌子旁,俏皮话像放飞气球一样冒出来,“嘿!你一直在看我,那可得买点儿——”
当女孩抬起头看到雷古勒斯的脸时,她的话卡在喉咙,藏在深褐色发丝下面的耳尖尖微微发红。
“先生,你想买点儿花嘛?”依旧是卖花,但这次她的声音低了些,轻了些。
“不用,谢谢。”雷古勒斯礼貌地拒绝了,他并不觉得麻瓜的花有什么好看的。
“就当是为了自己,先生。”卖花女的婉转的声音又飞扬了起来,“看得出来您现在很迷茫,很焦虑。”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雷古勒斯来了点兴趣。
得到肯定回答的卖花女胆子大了起来,她坐在了雷古勒斯的对面,把篮子放在桌子上,晃着悬着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