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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二十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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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略有耳闻,谈不上了解。”说到这里就足够了,真相还是要交给他们一步步探索,玖十不会帮助他们纵使他们少一步,就只能谈谈风月了,“明天是中秋节啊。”

“是啊,你喜欢吃什么馅的月饼?”以往节日后面总是快乐,今晚覃响打破了经常性的问候,变成了一个令对方费解的问句,在听完后,估计和玖十有着一样费解的人不在少数。

“我在明天做月饼的时候,也帮你做一份。”覃响在和秦家叔叔一起吃晚饭时,听到秦家叔叔说,他们家每年中秋节也会亲自做月饼吃。今年破天荒的每个人因为自身的原因选择留在这里过节,又听到覃响上一秒接话说每年过年覃家也是自制月饼,就被邀请一起做月饼了。

覃响家里的人口多,每年自制月饼吃的、带的、送的连房间都装不下,其中也有很多送温暖的举动,因此,他并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倒是身旁的人有点疑惑。

“你触碰过自己身体散发的温度吗?”

“烫是吧?”覃响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虽然很难懂,但和小朋友待在一起久了,思维扩散的有些可怕,竟然一瞬间就解了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说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度有点烫了,过于热心肠了。

能有这个想法很正常,覃响能瞬间解读出来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两个人才见了这是第五次面,交流堪比陌生人,突然说到月饼是突兀了,但这也正是覃响能做出来的事情,也能收回,给双方都摆了台阶。

“要是不喜欢吃月饼,就当我没有说过,”

“喜欢,我只是没有想到你这么热心肠,童泰禾宫这么大,应该有梅干月饼。”

“好巧,我最近很喜欢梅干月饼,我也在想,童泰禾宫这么大,应该有梅干月饼。”覃响还没有来得及问秦家叔叔,想来这么大的一个岛,应该应有尽有。

“最近吗?”

“是啊,我每隔几年就换一种新口味,之前的吃腻了。”覃响此刻从回忆里面翻出了幸福感,“我家偏重于我的口味,我喜欢吃哪一种口味的月饼,就能吃到月饼过期,我觉得太多了,我家人觉得这也太少了,就导致我每个口味的月饼平均下来只有三年的保质期。”

“那人也会腻吗?”

不了解他的人,才会对这类的问句情有独钟,覃响的身边极少有从陌生变为熟悉的人群,大多都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见过的、熟知的玩伴,或者是上学后从幼儿园、小学、初中每个阶段都会见面的同学,在自己家这边上学,熟人太多。

这个问题,很多人从相处中就获得了答案,也因此不会再提出问题,身旁的人儿不同,现在就是没有见过几次面的刚刚开始接触,答没有设想过的问题,是新奇的体验,他喜欢不同于以往的问题,这让他能使在回答中、对方给的反应中,找到新的自我。

随机的问题对于覃响来说也就是具有沉默三秒的挑战性,他不需要想令人满意的答案,这不是一场考试,也不需要想这份答案会令自己获得什么,这也不是面试。这只是今夜无人安排、却是一场刚刚好的缘分,从心出发,真实回答就好。

所以,他抬起手臂,在两个人的眼前画了一扇长方形的门,做了拧把手推门的动作,开口:“不亲身体验,哪里能得到属于你的答案。”

是的,属于自己的。

人的性子,有时候连自己都有片刻的恍惚,别说是旁人了。覃响给出的答案,是他对自己的判断,别人接触过给出的答案只具有参考性。每个人都不同,给出的评价也不同,要想知道,亲自进来看一看,这是一种看似麻烦、但却是最负责的答案。

玖十站起身,郑重且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似是遗留了多年的本能肢体动作,本人没有在意,不关注他的人更不会在意到。他向覃响靠近一步,把握了伸直手臂敲空气门的距离感,不会给覃响造成一点接触压力和错觉。

敲门的动作落在了覃响的眼中,这个动作自带了音效,增加了不存在门的真实性,让覃响站起身走到门后面,不语,没说话。

明显的家里面有人,却不开门,玖十为自己贸然敲门说了声“冒犯了”,后说着自己的话,“我想要你的答案,无需考虑我。”

“不会,任何关系都不会。”从覃响的角度就很好回答,真实说出来的同时,也能皮一下,“但也不一定。”

“你要是腻了,你会说吗?”

“会,我一直觉得,一段关系好比下雨时撑起伞、放晴时收了伞,是自然且又平淡的结束。”

许是跨越了年纪,又像是重演了很多很多的经历,覃响的话、他的面容,让玖十的眼中有着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极度宠溺与无限地包容,覃响一直都是很好很好的模样。等他转过头来,玖十收起眼神中的一切,恢复成笑意,不针对这句话作任何评价,这不是他的初心,只是伴随着患得患失的胆战心惊。

“你闭上眼睛,你的手中将会出现我想对你说的话。”

覃响听话地闭上,直到手中被塞进了一张纸,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没有玖十的身影,在这么点的时间里,走不远,而自己看不到他背影的原因,大概是藏起来了。

没有在意他的任意动作,抬起手中的纸张,不光颜色像极了淡奶油,就连触感也是,让人不经想,字被写在纸张上且在留存的这段时间内,是享了福的。

“什么啊?”覃响还以为是光线问题,导致他看不见其它字,就把纸张抬起来对准了光线,纸的背面把光全吃了,没有透下来一层光,反而把纸衬得颜色更深了些,让字体像是裹在了黄油里,再加上字体各处的距离有些宽,笔划有些拉长,看起来具有童话风格。

“怎么只有我的名字?”且还是最后一页。

纸张的右边缘有明显撕裂的痕迹,上面还有点胶,应该是从本子上撕下来的,随身携带本子和笔,是为了记录有着精神病的弟弟发病时间吗?

这不是覃响想要探究到的,也不会继续挖掘别人的生活空间,将纸叠起,略显长方形的纸让他从中间开始折,弯曲了自己的名字,想了想还是算了,就这么拿着吧。

覃响坐的时间长,让腿以为休息了,将身体唤醒的时间相对而言也长一些。他揉揉自己的膝盖,还是疼的,纵使他家是开武馆的,从小习武,那也没有练就铜墙铁壁,还好,顾络尤和自己一样疼,没占便宜也没有吃亏。

没走几步路,顾相以就出现了,他微微弯腰说:“我背你。”

“背什么背啊,一点小伤这么对待,我可要笑自己没出息了。”覃响能上益洞的背、华鸣叶的背,这不是说明了,他不上伤患的背。顾相以身体上的伤比自己严重许多,又这么瘦,覃响是打死不麻烦他的,但实在是架不住眼神攻势。

心疼、脆弱、悲伤、坚定的躯壳小心翼翼的内核再配上一句,“我想背你”,覃响没狠下心,让心软有机可乘,在胸腔里面跳动着。

“你可真是……”

覃响留了个话谜题,没有全说出口,寻思着这段路程也不远,干脆圆了他的心愿,但当看到他背部令人无法忽视的肩胛骨、脊椎骨,心软在胸腔里面即使有着血肉的供奉,也停止了跳动,拒绝。

“顾相以,我不会让现在的你背我,我们还会相处很久很久,总有你刚好背得动我,我也愿意的那一刻,现在我不愿意。”

“好。”除了好,顾相以再无办法,他一直在窗边看着覃响和那位陌生人的对话,等他们结束了就下来接人了。秦家的电梯很快,快到他看到了覃响无力、停缓的起身,也看到了他在揉腿,才明白,原来是很疼很疼,光看覃响表现出来的,本以为是不疼的。

顾相以承受过的痛苦次数数不胜数,这就导致他对于疼痛的认知和常人不一样,常人是心理和身体都受不了,他不一样,心理还嘶吼着继续,身体却超出了负担。所以,他不觉得一点的痛苦有多难受,因为他本就能承受,要不是这一幕,他还是这样子以为。

背不行,转身到了覃响的身边想去扶他,万万没有想到连扶都不可以,爸爸扶了呆子,扶谁都是一样的效果,只要他舒服、不痛苦就行。

上到童泰禾宫第十一层,人全部都已经离开了,独留华鸣叶一个人,要不是他有话想要说,也不会等在这里。

“顾相以,我跟你私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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