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们过得可好?家里人可还安康?”
我竟然从一个魔尊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忐忑不安的意味。
不妙,他这是打算朝着认亲的趋势发展,我立刻转移话题:“我没会错意的话,你们是想请我过来做客,可你对待客人的方式是不是不太合适,一般为了表达诚意,怎么样也该出来接待一下吧?”
空气陷入诡异的沉默。
“小燨,若你听完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还能如此刻般想见我,我便与你相见如何?”
卧槽!重头戏说来就来,我想也没想,立马拒绝:“不,不用了,你别说,我也不想和你见面。”
【噗,你这话一出,可是伤了魔尊大人的心呐。】
我表示:”那没办法,如果不伤他的心,就得伤我的心了,完成任务才是我的首要目标。
“放肆!狂妄无知的小兔崽子,你怎可对魔尊如此不敬?他可是……”
“鹤枫!”魔尊低喝了一声:“不可无礼。”
“是!
原来这只鹤妖叫鹤枫。
“尊主,您不打算告诉他真相吗?”
鹤妖似乎被魔尊的严厉的语气吓到,语气带着些许试探,听上去有些揣测不安。
“唉~”魔尊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回应,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罢了,别为难他了,此事与他无关,都是本尊的错。”
“尊主,您是俯视众生、战无不胜的魔尊,怎可让一个毛头小子在你面前嚣张?”
“这些年他已经吃了太多苦,既然他不愿,本尊又怎能强迫于他?”
“可是您找……”
我看这鹤妖大有不达目的就不罢休之意,只能快速出声打断:“好了,你们别争了,现在说再多也是过去的事,我不想听,也不想计较,所以,可以放我走了吧?”
“小兔崽子,你可真是不知好歹!若不是魔尊他……”
鹤妖气呼呼的责骂道,说了一半却欲言又止,愣是没敢说完。
“算了……”他语气有些咬牙切齿,明显很生气,但又不能拿我怎样。
“罢了,天亮后就放他离开吧!”一声叹息之后魔尊的声音逐渐远去,似乎离开了此地。
鹤妖也没了动静,估计是跟着魔尊一起走了。
其实听到魔尊叹息声的时候,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愧疚,但是我却不能心软,毕竟这也是为了保住墨燨的命。
我想了想,在心里向006提出一个疑问:“006,你说魔尊知不知道三界屏障正在被破坏,妖魔鬼怪即将肆虐人间? ”
【目前还不知道,这两年他一心都扑在寻找有关墨燨和他母亲的消息,几乎不关注魔族之外的动向。】
我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数了:“难怪他闭口不谈从魔渊殿跑出去的魔物。”
“我需要向墨燨问点事,你把我和他的思维共享链接起来吧!”
【ok,没问题,你稍等一下。】
我静候了十秒左右。
【好了,他现在可以听到你的心声。】
我赶紧发问:“兄弟啊,刚才的事,你不怪我拒绝魔尊的示好吧?”
“步公子言重了,此人乃魔渊殿之主,我们与他本就是对立面,若是产生交集只会对你我不利,你这样处理很合适,又何来责怪之说?”
我能感觉到墨燨对魔渊殿有种强烈的抵触心理,于是有些奇怪地问:“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他想对你说什么吗?”
“不好奇,因为我师父再三告诫,让我切不可轻信无缘无故向我传达善意,以及蓄意接近我的人,他们并不是真的想与我交好,而是为了封印在我体内的神力。”
我对他师父瞬间有些刮目相看了:“原来是这样,那还挺好的,你师父很有先见之明。”
这么一看,是我多虑了,墨燨这家伙可比我想象中要清醒得多。
我试探性地问:“你还记得你娘吗?”
“记得,我娘离开的时候,我已经5岁了。”
我躺回石床,用商量的语气:“你介意和我聊聊你的事吗?”
墨燨没有回应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
就在我准备放弃深问的时候,墨燨却黯然出声:“自我有记忆以来,我娘似乎就一直不受家族待见,更被家族所不齿。”
我快速追问:“那你知道原因吗?”
“知道。”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墨燨的语气明显冷了下来:“与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有关。”
我没再接话,等待着墨燨的叙述。
“我娘出生于名门正派-终南山,她生来天赋异禀,修炼速度让人望尘莫及,修为造诣极高,在同龄人中是神女一般的存在,也是各大门派流传在外的一段佳话,很受众人敬仰。直到一次外出历练,回终南山的途中,我娘遇到一个深受重伤的男人,她一时心软出手救治,并且在那个男人养伤期间,也留下来悉心照料,直到他伤好痊愈。”
我心想:这开场可不就是一段缘分的开始么?
“如果二人各自离开,那么一切不会有所改变,可惜我娘也未能免俗,那段时日的朝夕相处,让她与那男人日久生情,两人互诉衷肠之后便选择了在一起。殊不知,这正是她一切不幸的开端。”
果然如此,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后来呢?发生什么事了?”
“后来,那男人向我外祖父提亲,要成亲肯定要知道女婿是哪方人士,外祖父便派人去查那男人的来历,结果却一无所获,他仿佛是凭空出现一般。外祖父觉得他来历不明,必有所图,便没有答应他和我娘的亲事。奈何我娘吃了秤砣铁了心,不顾众人反对,毅然决然的选择和他在一起。”
我的情绪逐渐有点上头:“你娘的不顾一切,并没有换来好结果对吗?”
“是的。据我外祖父说刚开始的几年,两人伉俪情深,十分要好,为了不被他人打扰,甚至都没有像寻常夫妻那般孕育下一代,直到六年后她才怀上我,只可惜刚怀上我不久,那男人就突然销声匿迹了。”
听到这里,我愣了愣,感到有点疑惑,但明显不能现在琢磨,只能强压下去,先听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