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血封喉。“
既然已被两位后辈发现他身中剧毒,长老索性也不再隐瞒,对墨燨与沈漓如实相告了。
沈漓冷然道:“我没记错的话,此毒应是鬼域之物。“
长老颇为意外,诧异道:”你从何得知它来自鬼域?”
“人界皆有传言。”沈漓漓言简意赅。
他自然不能告知长老他的真实身份,因此并不打算细说。
长老有些无奈:“我已经多年未去人界,的确无从得知。”
“此事我也有所耳闻。”
墨燨显然也曾听说过见血封喉,当即附和道:”沈漓哥说的对,民间传言,见血封喉,又名箭毒木,号称世间最毒的树,生长在极阴之地,树汁有剧毒,由伤口进入体内会使血管封闭,血液凝固,在半刻钟内死亡,因此得名“见血封喉”。
长老道:“莫不是近两年,鬼域活跃于人界?这一年以来,老夫已派人多方查探此毒来源,却始终一无所获。”
他似乎陷入了回忆,缓缓道:“当年有一名年轻人提到过此毒之名,好像就是见血封喉,只是虽说知道毒名,但却不知它真正的出处。”
墨燨沉思片刻,回道:”鬼域兴许在很多年前就在谋划了,鬼域资历较为深厚的那些长老,鬼王最近频繁进入人界,暗中做了不少动作,定然是私下谋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长老神色凝重,墨燨所言已然让明白,一年前圣灵境所发生的劫难,定然跟鬼域脱不了干系。
“我们早与人界、鬼域、魔渊划清了界限,几百年来各自恪守陈规,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如今鬼域究竟是为何要谋害我们族人?”
墨燨和沈漓互相对视了一眼,却没说什么,很明显鬼域不单单只是针对圣灵境,而是整个三界。
“按常理来说,中了此毒之人,半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长老却能坚持一年,实在是难以置信。”
墨燨转移了话题。
长老摇了摇头,回道:“老夫如今这副模样,与死又有何差别?本该早已西去,可心中实在是放心不下圣灵境,这才硬撑到如今。”
墨燨听了长老所言,情绪变得低落,我能感觉到他心里涌起一股无以言说的悲伤。
我出声安慰:“别多想,该发生的事是躲不过的,很多时候你也没法控制。”
墨燨苦笑了一下,他说:“我没事,我只是想起了我师父,师父如亲人般待我十年,时时刻刻都在操心我的安危,我却未遵循师父的意愿,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
我听了这话有些愧疚:“这事都是我闹的,如果不是我的到来,你可能就不用遭遇这么多事了。”
“铭哥,你别这么说,你刚才不是说,该来的始终会来,躲是躲不过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像是想通了一般,郑重说道:“我会协助沈漓查清所有关于鬼域之事,让他安心的完成他的使命。”
我自然是尊重墨燨的决定。
“你想好了就行,我支持你的所有决定。 ”
墨燨松了一口气,他向长老允诺:“请您放心,晚辈一定会协助沈漓哥查清圣灵境之事,为圣灵境讨回公道。”
长老面露欣慰之色,说道:“难得你有这番心意,老夫感激不尽。”
沈漓看了一眼墨燨,目光透着些许深意。
两人扶着长老,一路走过好几个羊肠小道,但他们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似乎距离千霜与千瑶的住所,还有段不少的路程。
长老年纪本就较大,加之又身中剧毒,体力无法跟上,所以三人虽然一路往前,只是前进的速度很慢,不得不为长老身子着想。
“见血封喉,也不是毫无解毒之法。”沈漓忽然淡声说道,他身上散发着清冷之意,嗓音没有任何温度。
墨燨闻言追问道:“有何解毒之法?”
沈漓:“用黄泉之花入药即可。”
墨燨喜道:“太好了,看来长老有救了。”
沈漓紧抿嘴角,显然没有墨燨那样乐观,他沉吟道:“除了黄泉之花,还需要一种材料入药,此种材料世上难寻一株,只长在及寒之地,千年雪峰之上,要想两种药都集齐,两种花一个天南,一个地比,没个半年半载,是无法成功获得的。”
墨燨有些窘迫:“是我想得太过简单了。”
“此事我们日后再议,前方就是千霜的住处,长老是否要去换身衣服?”
长老的衣服看上去的确有些脏乱,沈漓还挺细心。
长老点了点头,说道:“老夫住处在前方不远处,真是麻烦你们了。”
墨燨与沈漓默默对视了一眼,墨燨道:“长老,不必客气,我与沈漓哥是朋友,这些都是小事,您不必放在心上。”
来到一处大石头垒砌而成的石屋旁站定,等长老进去后,墨燨和沈漓一起在屋外耐心等候。
“铭哥,你感觉好些了吗?”
安静下来后,墨燨大概有些担心我,出声询问。
我有点小感动,还真是时时不忘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墨燨不放心地嘱咐:“若是有不舒服,一定要如实告知于我,莫要瞒着我。”
正当我要回应的时候,长老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袍,抬脚缓慢跨出了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