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市部出来,时间还早,魏兴绪对他说:“不巧,干脆我们到他家里去看一下。”
“这样恐怕不方便,不好吧。”他面有难色的说道。
“我有个办法,就编个谎说是我到刘主席家里谈事儿,汇报工作,公事公办,你跟着我就行了,光看啥也别说。”
“行,那就走吧。”他迟疑了一下就说道,干什么事都不容易,何况是终身大事,那有轻而易举的事情呢。
他跟着魏兴绪,返回来,进了县委、县政府的大院的大门,向南拐进了县委、县政府的家属院里。
县委、县政府南面的老房子,一部分都改成了临时的家属院。他们两个人到了曾经是原来最早的县委、县政府办公的地点,他参加工作时报到的那个有人事科的两流水平房西面的走廊进口前,魏兴绪站住了对他说,刘主席家就在里面的两间房子。
经过光线有些暗的走廊,他们两个来到了顶头的房间,顶头过道走廊另一端的门口已封死了,不能通行。
魏兴绪站在走廊北面的第一间房门前敲门,出来了一个姑娘开门,魏兴绪问,刘主席在家吗?
他看时这个姑娘,二十刚出头的青年,一米六不到的个子,人长得倒也端庄,梳一对短辫,打扮朴实,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你是刘主席的大姑娘吧?”他和魏兴绪跟着这姑娘进了刘主席的家里,魏兴绪没话找话的说着。“我在你家来过的,我认识你。这是农业局的小孔。”
“就是,我爸他不是上班去了吗,单位上不在吗?”这姑娘对他和魏兴绪说道。他看见刚才走廊门口,屋里摆放着几个大缸,可能是装水,腌菜的缸吧。有一股韭菜的特别气味直扑他的鼻腔,他感觉很难闻,简直是难于忍受。他乘着魏兴绪和这姑娘说话没有注意他,就悄悄溜出来回单位了。
“不在?我有个事要汇报。”魏兴绪说着回头一看,他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就说道:“那我回到单位再找去。”
魏兴绪出了刘主席家,气呼呼回了单位去上班,也没有再去找他。
过了一周多时间,他去魏兴绪办公室,其他两个人看来了朋友喧观,就避到其它办公室去了。
“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跑了?小刘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是不是看不上小刘?”魏兴绪很生气,开门见山就埋怨起分来。
“不是的,是……。”他满嘴里胡支吾着,其实是他心里是这样想的,闻见小刘家里的那股浓烈呛鼻韭菜味道儿在做怪,心里想这家肯定是骨脉上有问题。
“嫌人家姑娘长得丑,是吧?”
“也不是的,就是……”他难于启齿说别人的骨脉问题,这可是个马虎不得,又随便说不得的大问题。
又过了一周多时间,魏兴绪终于也想清楚了,并没有太多的怪罪他,他还是请求魏兴绪帮忙,多说对不起,多说再帮忙了。魏兴绪却也并不在意,说是这次介绍的对不起观众,倒把不是找给了自己,又说我给你再介绍个你满意的。这个刘姑娘的介绍就画上了句号了。
一天,魏兴绪来找他,他骑着自行车捎着魏兴绪,在魏兴绪的指引下,在县城大街上向南而行。
“在那里?”他问车后面坐的魏兴绪道。
“佛洞乡供销社。”
“也是营业员?”
“就是。姓王,小王个子和你差不多,人长得的漂亮,你看就知道了。”
“小王是那里人?”
“是佛洞乡魏家堡的人,他上班的门市部路对面就是他们家的院子。”
“他父亲是干什么的?”
“他父亲也是县上的干部,还是个科级干部,在县人防办当主任,一把手。条件不错吧?”
“嗯,不错。”
两个人骑着车捎着人,不觉间就已到了目的地。魏兴绪跳下自行车,对他往右手路对面的一院农户一指说:“这就是他们家。”这户农家院墙虽然不是太高,但也从外面只能看见院里的一排北方的屋顶到房沿的部分,还有院里几株枣树的上半部分树冠。
他立好自行车,上了锁,跟着魏兴绪进了家乡供销社门市部。门市部不小,一排足有四五间房子大,门市部柜台上和屋里周围都摆放着烟酒糖茶食品调料,各种布料服装针线,还有化肥地膜农药农具等。
乡供销社门市部里有两个售票员,一个是中年男人,一个是年轻姑娘。
这个姑娘想必就是小王了。年龄和他们两差不多,个头有一米六五以上,不胖但长得很丰满,感觉也是苗条的,特别是有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顾盼生情,好像会说话,卡通式小鼻小嘴,皮肤白里透红,圆圆的脸庞,黝黑的头发,脑后是一对拖到肩膀下面的半长发辫。上身穿着一件白底淡蓝碎花的衬衫,下身穿着一条蓝色长裤。衬托出这姑娘超凡脱俗,仪态高贵,淡雅朴素的气质。
他看么眼里,心里中早生了十二分的喜爱,十二分的倾慕,十二分的心痛。
他跟着魏兴绪来到这姑娘站着的柜台头前。
“小王,今年上班。这是我的朋友小孔,在县农业局上班。”魏兴绪微笑着给这姑娘介绍他。他都有些尴尬,脸上一红,但偷看小王时,他很从容大方,只抬头斜瞄了他一眼,笑了笑,算是回答了。到底是干售票员的,见过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多了,一点也不害羞怕生,一点也不扭捏造做,落落大方。
小王的这一眼,四目相对,只一瞬间,已看得他心旌飘摇,脸上再度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