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沧海先生把我们两个的饭钱一起给了吧?”
“你,真是!”沧海先生气愤地站起身,往柜台走去,“看我不写死你!”
给了银子,厉山海带着他们二人往山脚走去。
厉山海看着路边的风景,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路边的那条水渠好像变宽了,而且水渠的走向也变了,可路都还是当年他和她一起走的那一条,连路边的垂髻小儿都仿佛还是那几个。
十年了呀,外面早已沧海山田,他也早已经从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到快接近而立之年。
怀星和沧海先生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虽然昨天进村的时候也看到了,可那只是匆匆看过一眼,远没有现在细细欣赏的震撼。
眼前的山丘并不算高耸,可这是在别的地方看不到的颜色。整座整座的山丘不是绿意盎然的翠绿色,不是葱郁地墨绿色,也不是光秃秃的土色,而是鲜艳的红色和橙黄色。
“哇~”怀星忍不住感慨,贪婪地看着这山色,美艳地仿佛山神的新娘。
他们走得近了,看到了山脚下一条清澈的溪流温柔地绕着山脚流过,如同脚边温驯的小狗一般可爱,溪水冲刷着岸边圆润的石头,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自成一首乐曲,让人心情愉悦。
真真是万山红遍,层林浸染,漫江碧透。江边洗衣服的女子,对这美景早已习以为常,只顾着闲话家常。旁边就是她们调皮的孩子。
三人边走边看,来到了溪边。厉山海向其中一个洗衣服的女子打听,哪里能搭乘竹筏,女子好心地给他指了路。他们顺着溪流往上走去,不一会果然看见了几条竹筏停在那里,撑筏子地人还在整理,他们来得有些早了。
讲好了价格,他们乘上了其中一条,又是沧海先生掏的钱。
他们沉浸在这如画美景中,不知时日,也暂时忘掉了尘世间的烦恼,如同品尝宜乎美酒。而一旁的船老大频频看向厉山海,若有所思。
他们在山水画中游荡着,流连忘返,连竹筏回到了出发地都不知道,直到船老大提醒,三人才走下竹筏,重回人间。就在他们要转身离去时,船老大叫住了他们,试探性地喊道“山海,你是山海吧?”
厉山海回过头,盯着那个老头看了好一会,“唐叔?”
“欸,是老头我啊,没想到真的是你?你这一去都多少年了,哎呀,可惜了你和唐枫那丫头啊,我们大家当时......,狄安还好吧?”怀星和沧海先生站在一边,纷纷竖起来耳朵听,这里面似乎有不为人知的秘辛。
“是啊,已经过去十年了呀。唐叔,我还是有事,先走了,祝您老身体康健。”
厉山海匆忙告别,他没有想到,十年了,这里居然还有人记得他。
怀星和沧海先生听到厉山海打断了了船老大的话,觉得有些遗憾,什么都没有听到。怀星心里有些忐忑,唐枫,听起来是个女子的名字。
“嗐,靠双手干活的人,年年能吃饱就比什么都强,得空了去我家坐坐,还住当年那地儿。”船老大挥了挥晒得黝黑地手,送别他们。
一路上,两人频频看向他,就差谁先开口问了。最后还是沧海先生脸皮厚,他仰起头看向厉山海,直白地问道,“十年前,你来过这?唐枫又是谁?听起来是个女子?”
厉山海抿紧了嘴唇,冷淡地回了一句,“无可奉告。”说完就加快脚步往前走,把怀星和沧海先生甩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