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慈不是一个主动努力的人,没有最后期限压迫她,她也永远不会完成一件事儿,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也交不上毕业论文,这次好像又是一个最后期限了。
“凤家有一个试炼,包括历代家主在内也只不过十多人通关,只要你通过这项试炼,我可以放你走。”凤金津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颇有厚度的金属,手指摩挲着金属的纹路,似乎在给江从慈思考的时间。
江从慈:“???”十多人通关!!!这不是换个死法吗?还不如一刀给个痛快,反正也认定是她。
江从慈思虑中,撇了一眼凤金津手里的东西,根据金属块的花柄造型判断出,这应该是一把钥匙。
“好!”江从慈犹豫良久,还是选择接受试炼。
凤金津似乎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了然一笑,随着凤金津举起钥匙的那只手放下,他对门外喊道,“凤辛。”
凤辛双手举起一个大号的粉色眼罩,微笑道,“江小姐,来戴上吧。”活像一个哄着小孩打针的白衣天使。
江从慈嘴角抽了抽,这也太不专业了。
这种眼罩不仅能透过缝隙看到周围的情况,而且粉色没有黑色避光,甚至都能通过眼罩透出来的光,判断强弱,得出一些自身所在位置的依据。
她接过眼罩,怪不得他们的传家秘宝都能被盗......
眼罩还没来得及捂上眼睛,江从慈就感觉脖颈处一阵痛感,随即眼前一黑。
江从慈感觉自己很冷,双手用力将自己抱紧,也没有用。刺骨的风好像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跑进了她的袖口,躲进了她的裤腿,有的甚至钻得她耳心疼。
江从慈悠悠转醒,她看见左边最高的山峰上挂着一弯月亮,月亮的轮廓渐渐清晰,右边是一只狭长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就要触碰到她,黑色的眼珠里有两个更黑的洞,一望无际。
凤金津一直盯着她,“醒了?”
隐约的花香留在江从慈鼻尖,低沉的嗓音拍打在江从慈的脖颈,留下了两个音节的温暖,随之而来是更冷的寒风。
男人起身靠在后面的山壁上,还是那身中山装,手上多了一把目测比一点五米还长的灰亮色大刀,在今晚亮得出奇的月光照耀下,刀锋泛着丝丝冷光。
江从慈将外套领子立了起来,拉上外套拉链,遮住裸露在外的脖子,单手撑地站起来。
她拍拍手上的尘土,四下里张望一番,发现这里是山腰突出的平台,不是很大,可能挤一挤也就刚好够站四个人。
从上往下看去,几棵离的近的小树还能看得见影子,再往远处看,深不见底……吓得她腿软,竟然跌倒在地。
她连忙收回目光,抓紧悬崖边缘的石头,崖壁周遭杂草杆上有些红色的纹路,更让她胆寒。
还好她睡觉老实,一直都蜷缩在一处,也不到处乱滚,这要跌下去,用不着凤金津给她安排什么试炼了,她能直接被“畏罪自杀”了。
凤金津以为她在找其他人,“他们上不来,这里只有......需要试炼的人才能来。”
江从慈回头望着凤金津,瞥见背后有一条裂缝,不是很规则,她往后小跨一步,低头将耳朵放在缝隙处,感觉里面有铁链动摇的声音。
“嚯,你们家族真牛B,在山里装电梯!”江从慈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凤金津拍掉她的大拇指,无语道,“你身后那是试炼的入口。”
江从慈揉了揉她惨遭突袭的大拇指,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还是你牛B,比得上电梯。”这么高带着她都能上来。
不等对方回应,便转过头对着那道裂缝,双手叉腰,“开始吧。”
两秒、五秒、十秒过去了,门没有什么动静……
飒飒寒风穿过江从慈的周身,害得她打了一个喷嚏,江从慈泛着泪花回头望着凤金津。
月光撒在她的脸上,点亮柔和的光晕,描绘出她精致的脸型,眼睛里漾起水汽,笼上一层雾蒙蒙的薄纱,粉红的鼻尖微动,无辜地眨巴着眼。
凤金津脑子里闪过一些他抓不住的片段,一时间失了神。
江从慈用手在对方眼前摆了摆,“你不是说直接开吗?上钥匙啊?我都准备好了。”
凤金津无奈解释道,“你自己打开这个门是试炼的第一步!”
江从慈:“???”
江从慈环顾四周,甚至上手摸了摸,拍了拍四处的石壁,也没见有小说中那一按就能开门的开关。就这方寸之地,哪儿还能藏一把钥匙啊......
“我的第一关不会是先打败你,才能拿到你口袋里的钥匙吧?”她晕倒前见凤金津手里有一把钥匙,应该与此行有关。
“你见这里有钥匙孔吗?”凤金津右手叉腰,换成左手握住刀柄,刀剑杵在地上。
他真的高估了她,这样蠢的人怎么会是对方派来的。
凤金津不再搭理江从慈,倚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他已经快二十四小时没合眼了。
他感到有一团东西从他身前晃过去,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脚踝就被握住。
由于他站得很放松,没有防备的,他也被往后拖了下去,他整个背部都贴在了平面上,而下半身悬在空中。
他连忙反手将刀插在岩壁上,这时才有心情查看情况。
江从慈双手抓住凤金津的脚踝,整个身体几乎处于悬空状态,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凤金津的那只脚,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
“我找到钥匙了,把你被我抓住的那只脚往后缩,不然你也会跟着掉下去。”江从慈尽量大声喊道。
“疯子!”凤金津的下半身几乎悬空在外,而他确实感受到了刀在松动。
江从慈给出的理由让他没有办法拒绝,他借助另一只手的力量,将下身后移,脚后跟也几乎快被收回到平台面上。
江从慈手腕也被岩石边缘硌着,她甚至能感受到强烈的刺痛感。她将一只小臂挎在岩石上,尽管手关节没有很多敏感的细胞,此时她也能感受到剧烈的疼痛。
凤金津调整完后,往前一弯腰,快要拉到江从慈的手时,突然平台一阵震动。
凤金津知道江从慈找到了平台背面的机关,整个平台都在往下移动,引得凤金津骂道,“你不要命了?!”
江从慈好不容易挂上去的上半身,又在平台不平稳的抖动中,再次掉下去,但她始终紧握着凤金津的脚踝。
凤金津连忙在颠簸中抓紧江从慈的一只手的手腕。可是江从慈仍旧没有要松开凤金津的脚踝的意思。
平台快速下滑了一米后,又整个朝左移动,之后终于陷入了静止。江从慈听见大石块的摩擦声,心想应该是门开了。
凤金津待机关稳定后,将刀放在石头上,双手扯过将从慈的手。可她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松手,我拉你上来。”凤金津知道她怕松开手,就被扔下去。江从慈继续抓着凤金津的脚踝,胳膊肘努力挂靠上平台面,终于蹭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