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能,今日无人救你,我让你何时亡你便何时亡。”
和尚的话就像是一个魔咒,一遍遍地在周珥脑海内循环着,“为什么?他们为什么突然不见了?是你杀了他们?”
“不,是你杀了他们。”
“是我杀了他们?不可能,他们与我亦师亦友,我怎么会杀他们?”周珥艰难的摇头,她怎么可能会杀自己的朋友。
“不要再挣扎了,你本就赤条条的来,必然也会赤条条的走。”
“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无人能救我,你要我何时亡我便何时亡。”
周珥怔怔地重复和尚的话,一瞬间她想认命,可她又不甘心,她明明刚成功渡完雷劫,连那么可怕的雷劫她都战胜了,这个和尚也不是无坚不摧,她不相信自己战胜不了他。
“无人救我又如何,我的命是我自己的,谁也别想拿去,谁也别想!”周珥一声冷喝,双手各握一块仙灵石,纯净的仙灵力再次在经脉中流淌。
周珥看着那颗让她颇为满意的金丹,她咧嘴一笑,“老子的命是自己的,谁也别想拿去,你想要我的元神,想都别想,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给你。”
周珥转动仙灵力,体内的仙灵力快速地往金丹内灌去,金丹越胀越大,周珥看着这个让她提心吊胆日夜难安的和尚,这一刻她不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她死了能带走仇人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你疯了,你想死,我可不想陪你。”和尚看出周珥的意图,他甩手就想把周珥扔出去。
“哈哈哈……现在想放手,迟了。”周珥嫣然一笑砰的一声炸开,她的灵魂飘在半空,看着惨叫的和尚,笑得畅快极了。
“哈哈哈哈……”周珥畅快地笑着,泪水不甘地流下,脸上的凉意让她心中一跳,她不是自爆了,怎么还会感觉到凉意。
周珥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焦土,地上那被闪电劈出的坑坑洼洼都是那么的熟悉,周珥抬手手臂上还覆盖着焦黑的血痂。
“这就是心魔劫?还真是真实啊!”周珥抬头看着天上的雷云笑道:“多谢了。”
雷云闷哼一声,不甘心的散去,被闪电笼罩三天的佛山,终于露出它新的面貌。
外界的雷云散去,天边飘来火红的祥云,祥云四周围绕着金色的光环,一株碧色的小树在火红的祥云中出现。
周珥征征的看着天边的异像,“为什么会有颗树?”
对于这个问题,无人能答,虚无为透过识海看着祥云中的小树,他轻轻蹙眉,随后又放松下来。
灵雨飘飘扬扬的下着,周珥盘腿坐好吸取灵气巩固修为,在内外双重的加持下,血肉快速的完成新生,一块块黑糊的血块掉落,露出的肌肤莹白如玉,皮下的筋脉也更广阔了。
周围那些被烧死的千年古树,在灵雨的滋润下发出新的树苗,树苗迎着灵雨欢喜的摇摆着,它们大口大口的吸取着灵雨,它们迎来了新生。
远处再次赶来的银自在终于放下心来,四下无人,山中的猛兽也早已被雷声吓跑了,他便盘腿坐在灵雨中开始修炼。
高翠兰按了按激荡的心跳,抓住难得的机会,盘腿坐下修炼。
雷云散去后,天边出现的异象让皇城中的人疯涌而出,他们都想到佛山上来看看,看看佛山到底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虚无为看着往佛山赶来的众人,眉头轻皱,挥手给周珥套上新的衣衫,最先赶来的依然是皇室中人。
大梁皇帝在威压消失后,就带着浩浩荡荡的侍卫赶往佛山,一入佛山便见佛山下起了奇怪的雨,那雨落在地上,枯萎的小草瞬间发芽抽叶。
大梁皇帝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不一会儿就绿了的草地,他挥手打开侍卫举着的伞盖,跑进灵雨中。
灵雨飘在大梁皇帝的身体上,那手上的皱纹立即就淡化了去,大梁皇帝见果然如他所想,忙脱下衣衫,张开手臂,张大嘴接着灵雨。
众人见大梁帝的变化,俱双眼放光,这时他们早已把皇权抛诸脑后,一窝蜂地冲进雨中。
“哈哈哈……我要成仙了。”
“我要成仙了。”
众人的呼喊声震醒了大梁帝,看着那些低贱的奴婢,竟敢同他一起沐浴着仙雨,抢夺属于他的机缘,大梁皇帝震怒不已,“放肆,谁允许你们进来的,出去,快出去,再不出去朕诛你们九族。”
大梁皇帝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可却无一人回应他,人群都忙着褪去衣衫,张嘴接着着灵雨。
“住嘴,不准接,都给我滚出去。”大梁皇帝尖声喊着,推搡着离他最近的人。
此时不知从何处伸来一只手,一把推开了拦在中间的大梁皇帝,大梁皇帝一个趔趄被推倒在地,众人一拥而上,没有一人去管脚下是否有人。
大梁皇帝愤怒地挣扎着,嘶吼着,推搡着从他身上踏过的人,可疯狂的人群才不管此时脚下踩的是谁,他们只想成仙。
大梁皇帝的叫骂声越来越弱,他慢慢的挣扎不动了,威风凛凛的大梁皇帝,就这样死在了自己最看不起的卑贱的奴婢脚下。
大梁皇帝的死,没有影响到任何人,连他的儿子也从他身上踏过,灵雨越下越小,已经疯狂的人群,不管不顾的继续往里冲,想要接到更多的灵雨。
周珥皱眉从入定中醒来,她不解地看着蜂拥而来的人群,那些人也看着站在灵雨中心的周珥。
“她是仙人,吃了她,我们都能成仙。”这时,人群中发出一声爆喝,刚刚冷静下来的人,好像被洗脑似的,眼睛一亮,当真疯狂地朝着周珥扑来。
周珥闪身后退,她见远处还在打坐的银自在和高翠兰,挥手为他们设下结界。
他飞上高处,俯视着下方,整个佛山的景象都纳入眼底,远处的大梁皇帝已经被踩成一团,模糊不清的肉泥。
周珥皱眉,她看着双目通红拍打着结界,陷入疯魔的人群,嘴角轻扯,冷笑一声,“贪心不足,这本是一场天大的造化,却被你们当成行凶的借口,如今还竟想来吃我,人性的丑恶真是被你们展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周珥挥手拍飞前方叫嚣最厉害的那几人,看着姗姗来迟的七皇子,周珥轻撇一眼,转过头不再插手。
七皇子跪在地上,他颤抖地看着面目全非的大梁皇帝,他捧起大梁皇帝的里衣,碎骨与肉泥从破烂的里衣中掉落。
七皇子此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的父皇死了,他该悲痛的,可他的父皇竟是以如此可笑的方式死去的,他抬眼盯着山上的那些人,他要这些人全部给他的父皇陪葬。
“来人,把他们全部带下去,打入大牢,等着给先皇陪葬。”
“是!”后来的侍卫慌忙上山,捆绑着那些还在癫狂的人。
“七皇子,不对,是陛下,陛下三皇子也在这群人当中。”
“三、皇、子、呵呵,真是父皇的好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