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仔细观察着夏侯遵的表情,他其实有点怀疑下毒的人是夏侯遵。
说不定就是他给老三和老五下了毒,给小七下毒只是为了排除自己的嫌疑。
谁都知道她腹中的胎儿是夏侯家嫡系最后的希望,肯定不可能自己下毒,他就反其道而行。
“父皇,公主是您的亲生女儿,您一定要替她做主,她自从有孕之后食不下咽,小心翼翼的不敢外出,每次外出总会遇到不明人士的刺杀,之前的刺杀都没查出幕后真凶,这次更是遇到了毒杀,还请父皇这次一定要追查到底!”
夏侯遵踉跄着跪下,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看起来比老皇帝更加岌岌可危。
他平日里很少入宫了,自从成亲后也没叫过几声“父皇”,现在为了易从岚也算是演上了。
老皇帝没从他身上看到破绽,略微有些失望,如果夏侯遵是下毒之人,说不定会有解药。
只要能帮两个儿子解了毒,他就立老三为太子,不让他们互相残杀了。
他美好的愿望终究是落空了,别说不是夏侯遵下的毒,就算是下毒的易从岚都没有解药。
至于谷敏学……他现在就是夹起尾巴做人的人型乌龟,短时间内再也不敢搞创新药了,更不敢说那些稀奇古怪的药都出自他之手。
老皇帝打发走了半死不活的夏侯遵,摆驾前往珍妃宫中,他觉得自己还年轻,再次培养一个继承人也是可以的。
珍妃没想到老皇帝真的来了,当晚使劲了浑身解数,让老皇帝感觉年轻了十岁。
几家欢喜几家愁,皇后和娴妃都彻夜未眠,发誓一定要让下毒之人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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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位皇子不育的消息不胫而走,两方势力严防死守也没能防住,就连散布消息的人是谁都没查到。
易星德甚至觉得是一直没回京的二皇子所为,通过自己的途径探查,得知二皇子还老老实实的跟普通士兵一样睡大通铺,瞬间觉得自己想多了。
他们打死都没想到是易从岚下的手,她在宫中休养了三日,第三天才顺利地回了府上。
孟氏姐妹和安问巧都等在门前,见她虚弱的下马车,全都迎了上来。
“哎哟,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参加个宫宴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去了。”
孟氏自从丈夫去世后就很少参加宴会,宫宴这种层级的宴会她有资格去,但不想去,里面弯弯绕绕太多了,她不想参与。
她以为易从岚从小在宫中安稳长大,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谁知道……还是放心早了。
“轿子在等着了,你就别走路了,好好回院子里休息,以后别去那些人多的地方了。”
孟嫦绢也在一旁应和,易从岚一瞬间有种自己多了个婆婆的错觉。
安问巧一双大眼睛盯着她的肚子,眼神里也透露着担忧。
“公主,以后我陪你解闷,你别出去了,太危险了。”
易从岚有些心虚,她这一招把孩子都吓到了。
“嗯,我尽量。”
出去肯定是要出去,不可能一直待在后宅,只是最近不能出去,起码得等父皇推一个替死鬼出来。
她作为公主接连遇害却抓不到一个凶手,说出去也让人笑话,她相信父皇会给她抓到“凶手”。
她回到府上开始了养胎生活,夏侯遵也在明面上开始修养。
与之相反的是外面的腥风血雨,两个失去延续香火功能的皇子并没有就此安生,而是开始了更加凶残的内斗。
斗着斗着,易元化直接逼宫了,皇后和他联手一起控制了皇帝,让他写退位诏书。
结果,宋纸带人把皇帝救了下来,但是皇帝的身体却越发糟糕了。
“明日要入宫见父皇了,你最近养的还算不错,也一起去吗?”
易从岚又胖了一圈,她已经非常严格的控制饭量了,但没什么运动量,肚子还是像吹气一样鼓了起来。
她怀疑自己怀了双胎,专门去谷家走了一趟,谷敏学再三保证她腹中只有一个胎儿以后,她心底有些失落。
同时,谷敏学还额外附赠了一个消息给她,她怀的是女婴。
当时夏侯遵就在身旁,她仔细瞧了瞧他的神情,问他:听到是女婴不失望吗?
“我能有个血脉就不错了,男女都可。”
易从岚开始想着要是她有什么特殊的技能,能保住他的命就好了,他的思想确实很前卫。
“我想把孩子是女婴的消息告诉父皇,让他放松对我的警惕,也能放缓对夏侯家的打压。”
她那位父皇肯定会觉得夏侯家嫡系只要一个女婴后代,将来难成大器。
她想借助这种心思,争取更多的权利。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父皇去世,等权利落到自己手中,等把不服从的朝臣全都替换掉。
到那时不管是太峦朝,还是易从岚和夏侯家就都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