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松接着又哀愁地叹了口气:“虽然但是我确实想不通他为什么不答应我。”
白箬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好言相劝:“真可惜,好好的一个高岭之花都变成神经病了。你也别恋爱脑天天想着你的夏时雨,都成委屈小媳妇了。你们就住隔壁呢,还不是有大把时间攻克他?”
“所以你就耐心一点,陪他个几天,用自己的方法来表达爱意,肯定能成的。而且咱们不是分析出他对你有感觉吗,只需要一点点时间而已。”
愁容少年撑着下巴短叹,应道:“好吧。那你也帮我劝劝他呗。”
平日里极为不正经的女孩此时却收起了笑容,眼神坚决地拒绝:“不行,你要自己努力,我作为旁观者不宜参与。我只能帮你分析,了解情报,但是我绝对不会去劝夏时雨答应你,不然如果你们的关系破裂了,我作为参与者也会内疚。”
“所以看你俩能不能成也是看相互的意愿,人家不答应或者在思考也肯定是事出有因啊。”
听了这番话,江寒松只好放弃寻找场外援助:“好吧。”
语毕,他也没有聊天的兴趣,转身从自己的桌肚中掏出卷子就开始做,将悲愤化为学习的动力。
白箬见此不禁评价,这人真卷。
预备铃响起,江寒松应声在教室门口张望,可夏时雨迟迟不现身影。通常,预备铃还未响起他便回了教室,准备书本的同时与自己闲聊。
没来……是不是为了躲我?
他敏感地猜想到这一可能性,坚硬的指甲深陷指节,疼痛感缓解了些焦虑。
视线在门口望了良久,许多人陆陆续续赶回来,依然与身边人谈笑,珍惜这少许的休闲。
清脆的上课铃扬声起,不少同学卡点入门,探望的江寒松见物理老师正缓步走来,其中应与夏时雨一起的李子秦跟老师说了些什么,之后也跟着进来,可他依旧没有夏时雨的身影。
夏时雨总不会为了躲他甚至连课都不上了,如此异常,使得担忧窜上心头。
李子秦已然回到身后的座位,他便回身出声询问:“诶,时雨没跟你们一起吗?”
被问者摇头,将事实告知:“没有,他脚崴了,现在正在医务室呢。”
“脚崴了?”江寒松重复关键词,确认信息。
李子秦点头,简略描述了自己所见的情景:“对,我看还挺严重的,可能得在医务室那边呆久点才回来。”
“噢,好。”
江寒松淡淡结束了话题。
听此消息,他心中一沉,担心比方才更甚,严重到扰乱心绪,无法凝视听课。回神之际正好听到班长喊“起立”,身体条件反射站起来等老师说话,目光却总是轻易而不自知地挪到门口处,等待某人的回归。
宋老师的讲课风格幽默诙谐,在逗笑大家的同时也不忘加强他们对知识点的记忆。
没认真听课的江寒松自然没跟着一起发笑,虽说以前也如此,但那空洞的目光好歹不会在门口那边盯着,并且笔记本还空空如也,因此过了几次后,就被老师注意到,点名回答问题。
众人的目光再次在江寒松身上汇聚,有男有女,不同双眼在各个方位盯着自己,如舞台上耀眼的聚光灯一般。
没了身旁的安全感,他此时有些焦虑,无法静下心来判断黑板上的题目。
见学生显然一副迷茫样子,老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看在江寒松最近成绩不错的份上,并没有过多说教。
“唉,你坐下吧。但是下次走神我就罚站了。”
老师再次抬首,扫视课堂中每一个躲避他视线的学生:“有谁知道答案吗?不知道我随机点名了啊。”
江寒松心情闷沉地坐了回去,那些目光大部分已经转走,但他依然心有余悸。
内心的理智,以及老师忽隐忽现的目光告诉他,课堂上他应该抛开夏时雨的事,将精力放在学习知识上。
他便照做了。
男人正面对着黑板写字,一瘸一拐的夏时雨悄悄地来,他迎着众人的目光,略显尴尬,害怕打扰老师,便在门口等待宋老师写完内容之后看见他。目光下意识地往无人的座位看去,却与等待多时的眼神接触。
这次,最为外向的人反而先望向别处。
这时,宋老师转身发觉视野边缘站着个人影,他定睛看去,见是夏时雨,便关怀地看了一眼少年的脚踝,随后抬了抬下巴。
“你的状况我听说了,回座位去吧。”
夏时雨与老师相视,随后点了点头:“好。”
为了减少吸引课堂上同学注意力,他只好无视掉部分疼痛,略微跛脚着右脚行走。
刚坐回座椅,脚踝的疼痛终于减少许多,夏时雨叹出一口气。江寒松见他坐到自己身边,将面前准备多时的笔记本挪出界线,停在夏时雨面前。
“笔记,给你。”
“嗷,没事,之前的我课间再抄,我先把剩下的抄完。”夏时雨扯动沉重的嘴角,冲他笑了笑,其中含蕴的温度与往日中低了些。
好意被回绝,江寒松收回目光,默默拉回本子,他低着声音应了一声,之后就噤声。
他们的关系又变回初见那个星期的模样。不过身份倒了过来,夏时雨疏远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