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姨,这是说我什么坏话呢。”易承朝许桑轻抬下巴,而后步调轻快地走过来,蹭着他的板凳一端,坐下。
“说你能干呢。”戚英又啃起甘蔗来,笑,“这不,让你朋友多了解了解你。”
“那谢谢姨。”易承笑着,将臂间搭着的校服展开,披到了许桑身上,撤手时耳语:“衣服好香。”
“……”许桑暗暗给了他一脚。
-
按学校要求,周天晚上的晚自习为收假时间——没有理由,说是学校领导出去逛了逛市重点中学,被燃到了。
然后就全面复制粘贴,美其名曰:“虚心学习、逐一效仿。”
“去吧,去吧,店我和你杨叔来收。”戚英抓着一把顺来的葱,抬手扫了扫,“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辛苦戚姨!”易承站原地痞里痞气敬了个礼,便转身同许桑往学校里走。
-
“好陌生啊,第一次看到星期七、下午十八点三十七分二十七,不,二十九秒的南城附中理一班教室!跟特么末世星期八一样恐怖!”
“原来在市重点中学上课是这个亚子,开眼了我。”
“不是我就想不通了,这不就是没有重点高中命,一身重点高中病吗?”
“作业做没?哪个亲亲宝贝借我抄一下呀!”
……
到理一班教室时,喧闹声中,吕丁扭头,正想跟许桑说些什么,就见他易哥跟着许桑神同步地坐下,不知道聊了什么,上扬的嘴角还没压下去。
“!”他一惊:“易哥,你俩一起来的?”
易承把板凳往后挪了些,反问:“不然?”
“还挺吓人。”吕丁拍拍胸脯,“我以为许哥迟到了……有种坏学生把好学生带偏了的感觉!”
易承皱了下眉,回骂:“你没心没肺,有屁的感受。”
“……害。”吕丁说不过他,转而笑吟吟地去寻许桑,“许哥,你数学卷子借我抄抄呗?”
许桑淡淡回复:“没带。”
他周末只回家坐了几分钟,其余时间都跟易承混在一起。甭提作不作业,书包丢哪的都忘了。
纯·空手而来。
“?”吕丁不可思议地伸长脖子,“呜呜…许哥,这话说的,你现在是跟易哥一个阵营的吗?”
没等许桑回复,易承打了个响指,笑说:“那自然,我同桌。”
许桑看了他一眼,懒得反驳。
“……”看着这二俩眉来眼去,吕丁默默撤回了眼,刚转身,就见赵鸿途眉都皱成苦行僧了,好奇问道:“鸿途,你不会也忘带作业了吧?”
“人忘了也不能忘作业啊。”赵鸿途脱口而出一句口头禅。
说完,就把眼镜摘下来,还捋了把头发,而后直接把整个脑袋都探进桌肚。
乱拱。
“!”吕丁连惊,“我操啊,你干嘛?别他妈想不开啊!”
他这一嗓子,十里八乡的人都往这边看来。
赵鸿途匆匆扯出头,在众目睽睽之下,结巴了:“我,我奖学金丢,丢了…”
“丢钱了?”吕丁愣了一下,“你再找找?”
“找十多分钟了。”赵鸿途委屈地把已经搬空的桌肚转向吕丁,“钱袋子都没找到。”
“啊?”陈慢才来,放下书包就走上讲台,问:“有哪位同学看到赵鸿途的奖学金了吗?”
他这话一落,教室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在看嘛…半分钟后,有人举起手。
陈慢和赵鸿途同时眼前一亮。
下一秒,那同学说:“陈班,我的好像也不见了,虽然只有50块!”
“……”两人沉默。
“诶?我二班的朋友说,他班那个第一,周六光顾着回家了,忘把钱拿回去,好像也没找着?”
“嗯?蟑螂还喜欢钱?”
“进贼了,不是吧?”
“是的,同学们,咱学校真进贼了。”徐富往讲台上一站,就是一条死活合不了规矩的兵!他忧心忡忡地看向最后一排,“许桑,你的钱还在吗?”
许桑越过突击一样层层叠叠落他身上的几十道视线,回答:“在。”
“哎哟,那就好!”徐富一拍胸脯,“我刚从其他班逛过来,说是丢几十丢几百丢上千的都有,真的是,太猖狂了!”
“我靠,有点刺激啊,兄弟们!”
“我你妈的,上周我爸偷偷给了我两百,没舍得用,屯在书里的。结果一脚进校,天塌了啊!我一块钱都舍不得用,他怎么敢的啊!”
“保安是空气吗?那么多班都被翻空了,居然没反应!”
“不查监控吗?我,我虽然只丢了两块钱,但蚊子腿它也是肉啊……”
“监控查过了,但是晚上太黑了,拍到的人也是一坨黑黢黢的。”徐富也是一阵惋惜,叹着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