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鹤的心咚咚跳快了两下,却抓住了一个不是重点的重点,“隐匿界的鼻祖?”
谢欢心咯噔一声。
糟糕,说漏嘴了!
隐匿气息是妖族皇室最擅长也是最出名的拿手绝技之一,这么说无疑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一联想到对面这人对自己的那些糟糕印象,谢欢就莫名不想告诉这人自己的真实身份。
就在谢欢为难之际,对面突然响起一道声音,“难道你偷了妖族的至宝魂虚镜?”
谢欢刚冒出头的话语一哽,就那么不上不下的卡在喉管里。
对面似乎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点点头自言自语,“难怪你那会受那么重的伤。”
谢欢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古怪:“嗯……”也对。
“我听过魂虚镜的大名,却未曾听说过还有宝物能克制魂虚镜,那是什么样的法宝啊?”沈之鹤眼神诚挚的看向谢欢,求知欲旺盛。
“那是一个玉葫芦。”谢欢隐约皱了下眉,似乎极不喜欢这物,“不过那东西很早之前就下落不明了,不必太过担忧。”
沈之鹤却不想放过这些细枝末节,毕竟是事关自己性命的大事,能越多了解一分,就越有保障,“能跟我讲讲那葫芦吗?”
“那葫芦长有六寸之余,外形玲珑剔透,但作用不在那葫芦表面,而是在于里面的水。”
“水?”
“没错,那葫芦里的水只要一接触到我……呃,就是身怀魂虚镜的人,就会让那人立刻显形,作用会持续一个时辰之久,是天下一切隐匿类法宝的克星。”
沈之鹤眉头皱起,隐约觉得棘手,“那该如何应对?”
不料对面却道:“简单,抢到那葫芦后把里面的水倒光即可,那葫芦一次只能蓄七滴水,用完之后至少三天不能再次使用。”
沈之鹤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然而这个人似乎并不想就这样放过他,谢欢指节轻扣,意味深长地盯着他,“沈郁,你是不是还忘了件事?”
沈之鹤茫然道:“什么事?”
“就是……”谢欢眼神意味不明,片刻后抬高嗓音,“昨日你似乎要对我说你的来历?”
沈之鹤顿时僵在原地,完了,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清了清嗓子,他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知道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人妖联姻之事吧?其实我就是那位沈仙尊……”
看着对方从疑惑到难以置信这期间不断变化的眼神,沈之鹤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的亲传弟子。”
提起“沈仙尊”这三个字,对面人的眼神探究,似乎要把沈之鹤盯出一个洞,“本座怎么从未听说那沈仙尊有个亲传弟子?”
他尴尬一笑,“你不是他亲近之人,自然无从知晓,他收我时我正值弱冠,又天生病体,他见我无法修道,便教了我几招几式后就离去了。”
沈之鹤又补充:“因此也从未在世人面前提及我俩的关系。”
谢欢皱眉像是在思考,指尖又敲了下桌面,“你既然天生病体无法修道,那他又为什么会收你为亲传弟子?”
沈之鹤摸了摸鼻子,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睛四处乱瞟,“自然是因为我恰好救了他一命。”
谢欢轻飘飘看了沈之鹤一眼,眼神里明显带着怀疑。
沈之鹤自然看出来了,但他也实在编不下去了,无奈道:“阿欢,坦诚是相互的,我知道你既然能盗取妖族至宝,必然不是一只普通的灵犬,我未曾问过你的身份如何,你也总得给我留一分薄面吧?”
他又道:“况且我告诉你的一半答案都是正确的。”
望着对面将信将疑的眼神,沈之鹤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显得正经一点。
从文字描述上来说他确实有一半说对了,没毛病。
谢欢还是不相信这漏洞百出的回答,不过有一点这个人说对了,既然想要对方坦诚,自己也必须坦诚不是吗?
于是谢欢结束了这令人不愉快的话题,尽管他心里仍旧莫名的感到不太痛快。
次日清晨,一阵敲响房门的“笃笃”声吵醒了正在睡觉的沈之鹤。
片刻过后,沈之鹤收拾完毕拉开房门,就看见轻山轻泉看到自己后尴尬的笑着,“两位道友,山顶妖气不断,我们疑心这座山上可能还有妖兽在藏匿,我二人于此方地界不甚熟悉,不知能否请两位道友带带路?”
紧接着,轻山从灵囊中取出三枚上品灵石要递给他,“当然,酬劳方面不用担心。”
沈之鹤还未说话,身后谢欢就冷嗤一声,“区区三枚灵石就想让我们给你带路?打发叫花子呢?”
此话一出,轻山轻泉脸色一变,气氛瞬间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