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夏闵宸和弥弦两个人逃了!你是怎么办事的?”张政刚气得眼前发黑,跌坐回去。
昂贵精致的瓷器被扫落在地四分五裂,几滴鲜血滴在碎片。
胡以低着头不发一言,任凭额头汨汨鲜血直流。
窒息的低气压在房间蔓延,张政刚脸色阴沉地听着汇报,夏闵宸和弥弦不仅逃走了,临走前还把帝斯利亚搅得一团糟,就差把门口的招牌一起拆下来炸了。
“他们两个人真是胆大包天,简直不知死活。”张政刚本就灰白的发鬓似乎又白上几分,苍老的脸上阴云密布。
约莫过了几分钟,待张政刚缓过来消气之后,胡以才抬头说:“夏闵宸离开的时候从车上扔了一个人下来,在他身上搜出了一个芯片。”
胡以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晰地整理成一个文档交给了长官:“上面记录了选拔赛的影片记录,还有犯罪人自首认罪的视频。”
张政刚的眉头逐渐拧在了一起,手指敲在桌面上:“这么说来,是有人别有用心,为了进入帝斯利亚通过非法手段伪装他人策划了这起案件?”
“从芯片的内容解析来看应该就是这样。”胡以点头,将芯片内容投射到显示屏。
投影的画面兹拉黑了一下,夏闵宸那张可恨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画面闪烁,夏闵宸十指交叉岔着一双大长腿,面带微笑嚣张从容:“怎么说帝斯利亚都是我成长的地方,我进入西南林并非恶意,有人雇我是工作,将人送给帝斯利亚是情分。”
“接下来要怎么处理就与我无关了。”夏闵宸的声音悠悠传来,有些失真,“张长官,你都这把年纪了,凡事要拎得清,你我并非敌对关系,不要只盯着我,目光要放得长远些。”
夏闵宸意味深长的目光像是透过了屏幕与张政刚遥遥相望,随后画面结束陷入一片黑色。
张政刚神色不明,回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将芯片握在了掌心。
他本想拿弥弦开刀坐稳官位,未曾想聪明一世竟反倒被人利用这件事诓了进去。
胡以沉默地站在一旁,适时地调出监控画面:“被扔下来的那个人就是犯罪人,名叫王苔。”
张政刚板着脸,沉声说道:“提审。”
*
“该死!”耿于脸色比锅底还要黑,握着拳头咔咔直响。
他的肋骨和椎骨头到现在还疼得要命,灌了好几瓶修复剂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完全痊愈。
“头儿,我们现在怎么办?”蒋健头发都要愁白了,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看着夏闵宸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夏闵宸神色如常,平静地扣上抑制环,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回佣兵A区。”
这……这就回去了?
蒋健吞了吞口水,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了。
让弥弦这么阴了一回,夏头儿那个一点就炸不服就干的傲脾气,居然会忍得下来。
尽管蒋健有些不敢相信,但夏闵宸已经发话了,他还是踩下油门,下一秒车子就轰鸣着冲了出去。
耿于吃了个大闷亏,现在心情暴躁得很,直接骂了一句脏话:“头儿,我就说犯不着救这种人!就该让他死在爆炸里。”
唯一一个尚存理智的只有王辛韦,咽下被坑的苦涩,还得劝住耿于,他口水都快说干了。
“你冷静点!夏队自然有他的安排,该你上手揍的时候儿你再动手,现在别再瞎嚷嚷。”王辛韦好说歹说,才把耿于劝住了。
王辛韦偷摸地透过镜子瞧了几眼,一时间也摸不透自家老大的心思。
车内已经全部清理了一遍,只有少许残留的清洁剂味道。
夏闵宸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情绪十分稳定,清新湿润的味道窜入鼻腔,淡淡的山茶花气味不复存在。
佣兵A区热闹得很。
一群不修边幅面目凶悍的佣兵聚在一起,勾肩搭背烟雾缭绕,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黄段子。
杀伤力极强的各种冷兵器被随意放在身旁,气氛看上去十分放松。
黑色越野车飞驰而过,车轮溅起一地泥巴。
“操**fuck!哪个贱人敢给你大爷甩脸子!”一个光膀子的刀疤撸了把胳膊,啐了口唾沫大骂出声。
一旁白色短茬的糙汉好心拦了他一下:“你新来的不认得那辆车,别乱说话!”
“那是夏闵宸的车,他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