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早就听过弥弦先生的大名,您可是第一军校帝斯利亚的红人啊。”容礼文脸上依旧带着白羽面具,看不清他脸上的细微表情,语调平稳悦耳,话里意味不明。
“前段时间网络上各大论坛热闹非凡,都在传言您离婚出轨知三当三,帝斯利亚顶着舆论压力发布声明您并未离婚,当三纯属谣言。”
“一周前帝斯利亚发生的爆炸事件轰动一时,虽然对外宣称是外部袭击,但据我得到的可靠消息,帝斯利亚内部里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都说是弥弦先生为了一个嫌犯不惜背叛帝斯利亚被除名。”
容礼文慢条斯理地说着,目光看向弥弦,希望可以在那张完美的脸上找到一丝崩坏的裂痕,但没能如愿。
弥弦不为所动,神情漠然,平静得宛如容礼文口中的桩桩丑闻与他无关。
容礼文颇为可惜地叹了叹气:“现在看来倒是不然。”
“你找我就只是为了说这个?”弥弦听这些废话听得都要睡着了,无聊地捏了捏指关节。
在他的左手中指和无名指间有一条细细的血痕,划过一个指节早就结了痂,血痂的旁边一个齿印,整整齐齐的。
弥弦若有所思地盯着咬痕,微微出神。
容礼文姿态优雅坐得端正,意识到弥弦在走神,心中涌起不满,不动声色地转换话题试图拉回弥弦的注意力:“你花高价拍下了艾斯,为何又弃之如履?”
方才他虽然没有进到房间里面,但透过打开的一角内里的情形已经一览无余,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被弥弦抱在怀里亲吻的人并不是艾斯。
容礼文表面看似在询问艾斯,实际上在拐弯抹角地试探弥弦。
“没办法,小情人吃醋找上门了。”弥弦自然听出了容礼文的言外之意,直白地告诉了他房间里的人的身份。
容礼文故作惊讶:“所以你确实离婚了?离开帝斯利亚也为了你的小情人?”
弥弦摩挲着指节的痕迹,笑了一下:“情人是情人,离婚只是媳妇儿闹脾气了而已,哄哄就好。”
标准的渣男语录,有一个爱一个。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又是为了谁,你现在的身份已经在帝斯利亚待不下去了。”容礼文皱眉,正色道,“上面对你的行为十分不满。”
弥弦神色不变,转而问道:“我想要的消息呢?”
容礼文定定地看着弥弦,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越过中间人直接和我联络本是不被允许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晶能石现在已经不在我的手上了。”
这个回答也是预料之中的结果,和容礼文又聊了一会儿后弥弦找了个借口起身准备离开。
“有点晚了,再不回去我的小宝贝该不高兴了。”
容礼文:“……”才一个小时而已。
“好的。”容礼文礼貌地伸手相握,声音里带着一分笑意,“弥弦先生,合作愉快。”
弥弦伸手轻轻一握:“合作愉快。”
想到要离开这里弥弦心情好了一瞬,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容礼文忽然说了一句:“你似乎和我以为的不太一样?”
“世上的人千千万,没人会长成你以为的样子。”弥弦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声音不轻不重地落下,“不要试图控制我。”
容礼文静静地看着弥弦走远,眼底终于露出点兴奋的光芒。
漂亮的娃娃忽然有了自己的意识和想法,真是有趣。
这么多年都这样活过来了,现在却不想继续了吗?
*
弥弦刚走出黑市不远,越过拐角时背后一凉,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捂住他的嘴巴,用手勒住他的脖子,快速将他带到了小胡同。
天色太黑,死胡同里狭窄阴暗,混着凝土的味道。
勒住脖子的手臂收紧,弥弦呼吸一窒,鼻间萦绕着熟悉的微凉气息。
嘴唇上的伤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弥弦舔了舔干燥的唇,声音沙哑:“……夏闵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