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掩埋地底的绿色之心,
祂被视为外来者遭厌弃,
唯有真信者之血才能将祂唤醒!
祂的使者已经来临!
现身吧!现身吧!
太阳的阴影终会散去,
信仰的光芒由祂给予,
世间何曾有过不义之举,
唯有伪信者把骨骸深埋于泪湖之淤!
不洁之物被烧成灰烬!
祂将同使者一起降临!”
她念完这段谶语,所有白袍蒙面的人都像被钉在了原地,所有人的眼中都饱含复杂的情绪,但这个女人毫不在乎,她只是跪倒在你身前又哭又笑,口中大喊起来:“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才是真信者!我才是!”
埃尔维斯似乎很慌乱,他的脚步犹疑着,像是想向这群人靠近,又像是想躲在你身后。
正当你不知所措之时,人群中陡然分开一条道路来。一位身着红袍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她满脸皱纹,表情看上去格外苦涩,但满头红发却热烈又鲜艳,随着她的脚步微微飘动起来。
她看上去很从容,却走得很快,身后两步的位置还跟着一个白袍子。
老者避开你的视线,淡淡地开口:“起来吧,钦黛尔。”
跪倒在你身前的女人立刻膝行过去,亲吻着老者的小腿,你看到她又挺直了脊背:“祂来了!祂真的来了!血色泪湖开始干涸,阿夏尔为拯救沙漠的子民而来!”
“是与不是,还没到可以做出判断的时候。”
老者的语气很淡,但表情却始终停留在苦涩的状态。她话音刚落,老者身后的白袍子就站出来,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钦黛尔。钦黛尔却不领情,她挥手挡开白袍子,自己却失去平衡往后倒去。
“母亲!”
扶住他的人是埃尔维斯,他松开了那条锈色的长索,朝着名为钦黛尔的女人跑去。你在女人絮叨那意味不明的谶言时灌了一瓶中级回血药,已经恢复了不少,此时只静静地站在原地,你分明看见了埃尔维斯棕色眸子里明晃晃的关心。
原来这就是他母亲。
但钦黛尔一个眼神也没给他,踉跄着回转你的身边,牵起你的手背开始亲吻:“发发慈悲吧,阿夏尔的半身,可怜可怜你眼前的真信者,显示你的神威来证明我的忠贞吧!”
“普尔伽什!”
老者冷喝一声,声音中多了几分冷厉。很快之前的白袍子就走上来,直接将地上的钦黛尔拖走。钦黛尔的下袍上沾满沙土,连她脸上和头发上也是,她却毫不在意,一双含泪的眼睛哀哀地望向你一眨不眨,你才注意到她的容貌凄艳至极,一双手臂还用力地向你伸过来。
两人很快都消失在你的视线中,钦黛尔的哀嚎传来,你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起来。
老者像是全然没有听到,又或者是全然不在意,她上前几步,就在你以为她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她也跪倒在你身前。
“瓦萨达蒂!”众白袍都惊呼起来,显然对老者的举动感到震惊。
老者无动于衷,仍然继续自己的举动,她将红发深深地低下去:“假若您是祂的半身,您卑微的信徒祈求您展示您的印信。”
你正一头雾水,埃尔维斯走上前,跪在老者身后,双手上举。
他手中正是那根发白的火凤尾羽。
他声音坚定:“这是沙漠之主的印信,我曾亲眼看见她取下。”
人群中又是一片哗然,老者站起身,将尾羽举在阳光下打量起来。
“达尔勒穆,班哈杜。”
两个高大的白袍子从人群的前排走过来,他们先是向老者躬身,接着取下了他们头上罩着的白布,两个人都是金发的男子。
他们跟着打量了一会儿,左边的那个先开口:“这确实是火凤的尾羽,‘沙漠之主的印信’。”
“班哈杜?”老者向另一个人示意。
“这……”班哈杜的看了一眼达尔勒穆,回答得很谨慎,“力量几近消散,但确实是火凤的尾羽。”
“那么,你们都承认这信物?”老者问道。
众人默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回答。
埃尔维斯低头跪在原地,没有人问他话,也没有人去注意他,但他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遭遇。
刚才拖走钦黛尔的白袍子又回来了,她也解开头巾,露出一张平凡的面容,唯一引人注意的是她纯粹而热烈的红发。
她跪在老者正前方:“瓦萨达蒂,普尔伽什不敢口称真信者,我们的双眼在祂的神辉面前如同失明,又怎么敢判断祂的使者是否已经来临?”
瓦萨达蒂脸上的表情动了起来,她不再苦着脸,微微挑眉:“哦?”
普尔伽什直视她:“既然谶语已经将一切预言,就让这预言去判断吧,一切都是祂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