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一辆暂新的,霸气的越野车似的。
有时候还真是,人衬东西,而不是东西衬人。
凌慕梨跑过去对着焕然一新的皮开车摸摸点点。真是不敢相信,昨晚还占满灰尘鸟粪的车今天都能照镜子了。
江来也跟着绕了一圈,“你这车还这么新?”
“本来也就才买半年多。”盛楠兴把烟头一拈,“上车。”
凌慕梨自动坐在了后面一排。
他们也没去多远,就在城区街角的老店里。凌慕梨知道表哥不缺钱于是点了不少自己爱吃的,吃的肚子撑撑就发起了愣,“真是好久都没吃这么满足了。”
盛楠兴抬眼看过去,目光落在她头上的鲜活的青梨发夹上,没说话。
江来笑笑,“你想吃什么随时跟表哥说。”
凌慕梨嘟了嘟嘴,“可是你在市里上班呢。”
“我那工作清闲的很,下午四点就可以溜了。要是你想,我每天都能回来看你。”
盛楠兴点着烟撇了他一眼,“你那工作适合养老。”
凌慕梨噗呲笑了一声,“算了,算了,天天这么吃我就成胖子了。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吧。”
随即,盛楠兴的目光又撇向她,眼里怎么都透着点“无语”的意味。
凌慕梨现在可不怕他,还故意对他摆了张笑脸。
正说着盛楠兴的电话响了,是姑姑的电话。叫盛楠兴和凌慕梨去家里吃晚饭。
江来站起来,“那正好,现在直接去我家。”
江来的家就在石拱桥对面的山腰上,是一个暂新的两层小别墅。复古砖铺砌的墙体,红色的琉璃瓦。
后靠青山,前可看到石拱桥下的小河。
瘦削的姑姑还没凌慕梨高,但嗓门洪亮,动作利落,像是有股永远使不完的劲,
姑父却相反,个高,典型的中年发福。但人特别儒雅,不怎么讲废话。
而表哥江来刚好是他们的综合体,瘦高瘦高的,从小戴副眼镜,斯斯文文。
姑姑家是开百货超市的,在临近好几个城里都有店。
凌慕梨挽着姑姑在厨房择豆角,姑姑点了下她的额头,“待会给你炸薄荷排骨吃。”
凌慕梨把头靠在姑姑肩上,“谢谢姑姑,姑姑做的排骨最好吃了。”
姑姑笑起来,“就你嘴甜。”
江来进厨房看了一眼,阴阳怪气的,“咦,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凌慕梨是你亲生的,我是捡的呢。”
姑姑抓起旁边一颗蒜头扔他身上,“你都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慕梨才多大啊。”
凌慕梨靠在姑姑的肩上咯咯地笑。
她知道姑姑是偏爱她的,不知道是不是天然的吸引力。三年前她在盛家第一次见到姑姑就很喜欢她。
当时姑姑摸摸她的头,笑意盈盈的,“小姑娘长得真好看。”
当然了,姑姑都爱侄儿,姑姑对盛楠兴更是偏爱。
盛楠兴与江来同岁,从小一起玩一起上学,就连大学毕业了都还一起租房。
所以姑姑对他们特别照顾,特别是家里发生变故后的这几个月。姑姑经常去学校把凌慕梨带到家里来吃饭。
“你哥抽烟越来越凶了,你要说说他。”姑姑看着窗外院子里正在吞云吐雾的盛南兴。
凌慕梨看过去,她想了想,哥哥抽烟的频率确实比以前高了。现在可以一根接着一根抽,而且速度相当之快。
“你哥哥从小就叛逆,特别是在十来岁母亲去世后就更不爱着家了。如今在毕业与工作的岔口又出了这种事。”
凌慕梨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姑姑反应过来,“当然,你的情况也差不多。以后你们俩要相亲相爱,相互帮持。”
凌慕梨说好。
热闹过后最是冷清,回去的路上,凌慕梨感觉山路颠簸得厉害。
静悄悄的黑夜里,凌慕梨侧头看向正在开车的盛楠兴。
此时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凌慕梨突然想起来姑姑说的话,哥哥正处在毕业与工作的交叉口,肯定迷茫有压力。
而哥哥本就是个爱出去驰骋的人,现在却被自己死缠烂打地困在了家里。
凌慕梨心里隐隐的有些于心不忍。
纠结一瞬后,凌慕梨想明白了,她就是个自私的小家子气。
这次她就是要把哥哥缠在家里,任性就任性吧。
回到家后,凌慕梨洗好澡后往盛楠兴的床上一躺。随心所欲,心安理得。
盛楠兴进来瞬间皱眉,“不是让你收拾好自己的床铺么。”
“我害怕呢。”凌慕梨声音低低的,都困得晕晕乎乎了。
折腾了一天,她转了个身很快就睡着了。
“猪头。”盛楠兴双手叉腰,真想把她拎起来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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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凌慕梨迷迷糊糊地走进了一个半掩着门的房间。
她朦朦胧胧地看到里面有个穿着白色背心的男生,他嘴里咬着烟,散漫地倚在桌边,目光冷冽地扫了她一眼。
凌慕梨脚步微顿,她仰起头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喃喃地叫了一声:“哥~哥。”
盛楠兴把嘴里的烟一扯夹在了指间,他微眯着狭长的双眼再次冷冷地看向她。
凌慕梨别扭地抓了抓齐肩的发尖:“我,我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