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梨偷偷瞄了眼盛楠兴,“所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不能怪我。”
盛楠兴打火机一抽,转身走了。
这是挑战到哥哥的极限了吧?
还好没挨打!
凌慕梨想想又霎时乐呵起来,“嗯,都没挨骂。”
晚上,凌慕梨时不时在盛楠兴的房间门口偷偷瞄一眼,她既不说话也不敢进去。
磨蹭了许久,凌慕梨终于忍不住了,她拿起一瓶酸奶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了盛楠兴的旁边。“哥哥,你尝下酸奶,真的好好喝。”
盛楠兴不搭理。
凌慕梨磨磨蹭蹭地挨在盛楠兴的椅背上,“哥哥,你这个瓶子拍得真好看。”
“哥哥,你这个图一修,立马高大上了哎。”
“哥哥,你真厉害……”
盛楠兴忍无可忍,他把笔记本一盖,“滚出去!”
凌慕梨立马捂嘴,但她就是挨靠在盛楠兴的椅子上不离身。
僵持片刻,盛楠兴起身一拿手机,走了。
凌慕梨追过去,“哥哥,你去哪?”
从楼上追到楼下,追到院子里,再追到院门外。
这人简直就是狗皮膏药!
盛楠兴无奈,他转身蹲在院门口点燃了一支烟,凌慕梨就跟着蹲在了他旁边。
两人沉默着不说话,凌慕梨偶尔看看旁边的人,看到他们彼此的姿势又忍不住想笑。
没蹲一会她就感觉腿麻了,她一挪身一个不稳倒在了后面的门框上,铁门哐当一声从门缝里掉出几封信纸来。
凌慕梨顺势坐在了地上,她捡起一张一看惊呼了起来,“妈呀,这啥呀?”
凌慕梨觉得烫手赶紧往旁边的垃圾桶一丢,连带地上的几个也一起扔进去了。
盛楠兴转过来盯着她,好半响后,他抬手从门框后面掏出一把扔在了她脚下。
他的声音和面容一样冷峻,“屁大点儿,就开始谈恋爱了是吗?”
凌慕梨疑惑地看着散落在脚边的一大堆,她随手拿起几张看了看。都是男生写的,都带有粉色爱心。
凌慕梨傻眼了,在学校除了发现别人喜欢跟她多聊几句,也没人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啊。
这一看还真吓一跳。
凌慕梨赶紧把它们一股脑儿地全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清理完抬头一看,哥哥已经进院子了。
凌慕梨赶紧追上去,“哥哥,我没有,真的没有,我们学校没人谈……”
盛楠兴不再搭理她,大步流星地上了楼。
凌慕梨追得气喘吁吁的,“哥哥,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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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凌慕梨发现一楼正厅货架都空了。凌慕梨走到旁边挨个小房间看了看,只剩一小堆牡丹花的花瓶了。
盛楠兴站在旁边,“帮我把这些花瓶搬车上去。”
“啊?”凌慕梨后知后觉的,“哥哥,你这是要转移阵地了?”
这段时间家里清空了,新进的货直接在云城发了。哥哥依然早出晚归,每天都像是进城上班似的。
搬完花瓶,凌慕梨靠在车门上眨巴着大眼睛,声音糯糯的。“哥哥,今天周末,我也想跟你去云城。”
一个半小时后,凌慕梨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哥哥与表哥在云城的工作基地。
可进屋一看,她吓了一跳。
客厅除了两台电脑,地上全是货物和包装用品。满满当当的,凌慕梨都没处下脚了。
但凌慕梨这是第一次来他们的出租屋,她好奇地各个房间转了一圈。
有个房间被做成了摄影棚,还有一架看着非常高档的摄像机。凌慕梨嘀咕一声,“搞这么专业呢。”
隔壁是一屋子的花瓶,一看就是新进的,外观和造型与家里那些截然不同。简洁,非主流甚至有些天马行空,一看就是年轻人的品味。
凌慕梨被这些瓶子吸引了,蹲在地上玩了许久。
随后她回到客厅倚在电脑桌前看向忙得满头大汗的江来,“表哥,歇会吧,你都变憔悴了。”
江来把胶带一扔,“我每天晚上加班加点的,能不憔悴吗?”
凌慕梨看着他的样子很没良心地笑起来了,“辛苦了表哥。”
“口头客气就不用了。”江来双手叉腰站着,“叫你哥多给我发点工资。”
“5000还不够?”站在旁边的盛楠兴冷不丁来了句,“你现在那正经工作不也才3000么。”
江来被噎了一下,随后胶带一扔,“5000我不要了,你自己干吧。”
凌慕梨眼珠咕噜咕噜一转,那可不行。
要是没有表哥帮忙,哥哥就要被焊死在这云城了,那她还怎么回家?
凌慕梨把胶带捡起毕恭毕敬地递给江来,“表哥,我帮你。”
“我不是还有半个月就要中考了吗,考完了我就住这了,天天帮你,行吗?”
活干完,三人在云城吃了顿丰盛的晚餐,随后凌慕梨和哥哥就回家了,凌慕梨一路兴奋。
“哥哥,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要搬去云城那边了?”
“嗯,等你考完。”
黑夜里,盛楠兴平静而沉稳。
凌慕梨突然感觉,离开家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她就是怕只有她一个人罢了。
凌慕梨特意强调,“那我要跟你们住一起。”
“行,我们还得换大一点的房子,到时候给你留一间。”
看着黑夜里盛楠兴坚毅的脸,凌慕梨好像看到了黑夜里的一束强光。只要跟着光走,她就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