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梨还是蹲在那,她轻轻点了点白色纱布上渗出的血迹。
盛楠兴扯扯嘴角,“明明在乎我,离不开我,为什么又不接受?”
凌慕梨抬头看了看盛楠兴又想逃跑了,盛楠兴紧紧地拽着不松手。
凌慕梨面红耳赤的不知所措时江来跟林兰进来了,凌慕梨用力一撤松了手并站起来转过了身。
江来凑过去:“慕梨,你不是一直跟你哥闹矛盾么,这么又嗷嗷哭了。”
他笑一声,“放心吧,没事了。”
盛楠兴从床上起来,“办出院手续吧,回家了。”
江来不放心,“要不再观察一晚上?”
“都观察好几个晚上了。”盛楠兴态度坚决,“小题大做浪费时间。”
江来欲言又止的,“我这不是……”
盛楠兴,“放心吧,滕小姐上午来过了,事情我都清楚了,躲在这也没用。”
凌慕梨云里雾里,难道这跟滕小姐有关?是人为的?
凌慕梨还没搞清楚就被人拉上了车,江来有事要去公司,于是把盛楠兴和凌慕梨送到家就走了,“慕梨,有事给我打电话。”
突然又剩他们两个人,凌慕梨又别扭起来,“哥,哥哥想吃东西吗?我去做。”
盛楠兴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帮我把衣服脱了,我想洗个澡。”
凌慕梨赶紧跑过去开始给盛楠兴解扣子,解着解着她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她一抬头,看到了盛楠兴得意的笑。
凌慕梨眼珠咕噜一转,不对啊。盛楠兴只是尾指受伤了,根本不影响脱衣服。
凌慕梨脸一红,撤了手,“你故意的。”
盛楠兴扯着嘴角自己开始一颗一颗地解着衬衫的扣子,还偏偏盯着凌慕梨看,一副戏耍成功的得意表情。
凌慕梨身子一转,脸红得像个苹果。
盛楠兴走向卫生间,“去弄点吃的吧,冰箱有什么弄什么,简单点。”
妈妈去世后她偶尔总得进厨房,但水平一直也就那样。她有几样特别爱吃的食物,其他的也就可有可无,没什么特别的追求。
凌慕梨知道盛楠兴适合吃清淡的,就简单煮了两碗面条。
离开了医院那个糟心的环境,回到自己家吃饱喝足还有人陪,盛楠兴都感觉自己痊愈了。晚上办了会公,加上几个晚上没睡好,他很快就困了。
等凌慕梨收拾好房子,洗嗽好上楼时,盛楠兴已在床上睡着了。
凌慕梨轻手轻脚地找了个薄被在沙发上睡下了,她关了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把盛楠兴给吵醒了。
深夜,凌慕梨迷迷糊糊听到动静。她猛地一睁眼,果然是盛楠兴的声音。
凌慕梨拧开灯赶紧爬起来,“哥哥,你怎么了?”
凌慕梨走过去看到盛楠兴满头大汗,衣服都湿了。他圈着腿,一副隐忍得无法再忍的模样。
“哥哥,是不是好痛?”凌慕梨赶紧扯旁边的纸巾给他擦汗,“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盛楠兴在她心里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伟岸一般的存在,可此时却是如此脆弱。
凌慕梨心里急脑子却很清醒,别看只是断了一点点指头。但是伤筋断骨,不痛才怪。
凌慕梨猛地起身,“哥哥,我们去医院。”
盛楠兴一把拉住她,“不去了,麻药失效了罢了,这个怎么也得痛个十天半个月。我也不能天天用麻药。”
凌慕梨六神无主,但他见不得哥哥这个痛苦脆弱的模样,“那怎么办啊?”
“别怕,慕梨。”盛楠兴轻轻呼了口气,“一会就会缓解的。”
凌慕梨没辙,她起身打了一盆热水过来,拿着毛巾给盛楠兴细细地擦汗。
盛楠兴抓着她的手,“慕梨,陪哥哥聊聊天好吗?”
凌慕梨说好。
盛楠兴的呼吸时急时缓,平日里冷厉的声音也变弱了,“慕梨,跟哥哥在一起,好吗?”
凌慕梨手动了一下,盛楠兴敏捷地拽住了,并把她的手贴在了脸上。
凌慕梨心里早就有数,她看到盛楠兴依然欢喜,依然熟悉,依然有爱。
但是多年的远离,心里依然有隔阂,有阴影,有距离。
当然,盛楠兴心里也清楚,女孩儿当时被他伤得有多难过。女孩儿也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傲娇和叛逆心里。
他心里软了软,“慕梨,这些年,你想哥哥吗?”
凌慕梨没有回答。
盛楠兴在她手背亲了一下,声音突然就沙哑了。“慕梨,哥哥这些年好累好累,也好想好想你。”
“当时公司的发展跟不上我的野心,于是我跟人签了对赌协议。协议一签就没了回头路,我只能拼命地干,不然我就有可能要无限期地栽在里面了……”
温热的液体滑在了凌慕梨的掌心,烫在了她的心上。
凌慕梨哇的一下就哭了,她带着哭腔,“是你先不要我的。”
“对不起,慕梨。”盛楠兴吻她的手,“哥哥从来没有不要你,只是那时候你还太小了,哥哥会害了你的。”
“慕梨,原谅哥哥,好吗?”
凌慕梨哇哇地哭着,这个爱哭包根本就停不下来。
盛楠兴吻遍她的手又轻轻地咬了下她的手指,“慕梨,你说你跟我在一起好累。”
“可是这辈子无论是苦还是累都麻烦你跟着我了,好吗?”
凌慕梨还是不说话,依然呜呜地哭着。
盛楠兴又咬了一下她的手指。
“好痛。”凌慕梨哇地一下又哭起来了,“盛楠兴,你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