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回答的竟是华竹。
裴萱萱与问天诧异地转头看去,发现华竹正怒目圆瞪望着两人。
她从未见过师尊如此气恼过,这是第一次。
在裴萱萱的心里,华竹一直都是块温润如玉的宝玉,待人温和友善,极少发火。
“你发那么大火干吗?”问天紧张上前,用手为华竹顺了顺气,却被一掌拍开。
“你开此等玩笑,这让日后门内的弟子如何自处?”
“哎哟,我错了我错了......”问天认错认得迅速,或许是怕华竹真的拿他问罪,慌忙频频弯腰鞠着躬,嘴里还不停叨叨着。
“这不是两人优秀,我便想着说若是能成为一对,那于门内,也是段佳话啊。”
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见华竹不为所动,问天又将目标转到裴萱萱的身上,“萱萱,帮我说说话。”
看到这小老头确实是有认错的心,裴萱萱本来也觉得无所谓。
本就将此当成长辈间无聊的拉郎配玩笑话,意想不到的是,她的师尊竟当真了。
“师尊。”上前扯了扯华竹的袖子,裴萱萱感受到华竹被气得连袖子都在随着身子发抖,不禁懵了几秒,又继续到。
“玩笑话玩笑话~以后问天长老若再乱说,您再封他的嘴也不迟。”
“仅此一次,原谅了他?”
这时,裴萱萱忽然感到背后一凉,回头发现是问天在瞪她,忙冲他不停眨眼,示意让他乖乖配合。
“啊对对对!萱萱说得对!”
问天迫于无奈,只能顺应着她的话讲,却在华竹看不到的角落,使了点劲揪了一下她垂至腰际的发尾,差点害她喊了出来。
眼见问天认错态度诚恳,且裴萱萱一脸不愿追究的样子,华竹也不好再继续发难,但脸色还是黑得很。
“罢了。”瞥了问天一眼后,华竹将双臂朝后使力一甩,“欻”的一声,宽袖被他抖得平整,却把问天给吓了跳。
“我们喝茶,台下的比试,还有得看呢。”忙为华竹沏上茶,问天给裴萱萱使了个眼色,她立马读懂了其中的意思,为问天让了座。
“师尊,那你们先聊,我下去转转。”
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问天,那家伙也是毫不客气,一屁股就霸占了她居中的位置,就好像,这位置本就应该是他的。
“下去作甚?”
本被捋顺了毛,华竹忽然又像只被刺激得应了激动物,刚坐下的身子,此时又立马“弹射”了起来。
“下去做个——‘身为门派首席的慰问’。”
裴萱萱打了个哈哈,猜想自己要是再坐在这,怕是要被牵连出更多奇奇怪怪的事来了。
等这件事过去以后,她决定为问天出本书,名为——《问天自传》
然后别名又为:《大造谣》
未等华竹应允,她对着华竹与问天行了个礼,为怕被阻,她是朝台下小跑着去的。
其实在方才她便想着下台找田渊柏,反正他刚刚赢了一局,要等到下一局的比试,估计要等上许久。
趁着空档,她想当面跟他说些话。
于她从台上走下的每一刻,田渊柏的眼神都不曾离开过。
他负手立于等待下场比试的人群中,静默地看着她的身影,眼神有些落寞。
直到,他看到她携着光向他走来,阳光为她打上层光晕,刺眼得难以直视,却又勾人十足。
而他那原本死气沉沉的凤眸突然染上丝生机,似是让他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忽然,他觉得自己也没这么讨厌今日的日轮了。
“恭喜师弟,拿下第一轮的胜局。”
她第一时间下台便是来找他,周围看到此景的弟子纷纷对她投来被惊艳到的眼神。
片刻之后,众人被她那张撩人的脸蛋所“蛊惑”,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她那张独一无二的脸之上,从而忽视了她与田渊柏之间暧昧的气息。
“今日终能近距离看到首席了。”一个戴着黄色发带的女弟子,开心地敲了敲身旁同色发带弟子的手臂,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是啊是啊,师姐不常出现,这一出现,竟是离我们如此近,她可真美!”另一位弟子附和到。两人看着裴萱萱的脸发起了呆,以至于全然忘了自己还身处于比试场。
“可否借一步说话?”
身边的弟子将她围起,尽管“贴心”地为两人留了些距离,可这种像是被当成动物般的观望使她有些不适,于是忙拉起田渊柏的手,将他带离了人群。
似是还在同她怄气,田渊柏尽管没有狠狠甩开她的手,但脸色还是很臭,甚至可以用阴鸷来形容。
“师弟,我是亲自下来祝贺你的。”
这句话,让身后的田渊柏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如一只不小心扑上岸快要窒息的鱼,终于找到了活命的水源。
“恭喜师弟,夺得首胜。”
她的笑容灿烂夺目,瞬间,田渊柏感觉周围的一切都被她衬托得失了色,眼中只能存下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