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成想,他解释得越细,乌泽这怂货却是越发紧张了。
“啥?啥?啥啊?!还真的是鬼火!”乌泽抱着头狂叫,眼泪哇哇止不住往下流,惨兮兮的样子让般若差点就想撂下摊子将他一人丢在路边,让其自生自灭罢。
“闭嘴。”
本来心情就不大好,般若强忍着揍他的冲动,只努力劝自己省点力气,毕竟待会还有场硬仗要打,这才没有对乌泽落下拳头。
“怕就缩在此等着,我不笑你。”
“反正你素来怂惯了,我倒无所谓,对你也没抱有过什么期待。”
般若烦躁地用舌尖顶了顶上颚,丢下这句话后就打算往前走,城门在这时被他身侧的点点磷火推开,然后须臾之间,大片蓝色的磷火朝四处散开,为昏暗的皇城照得亮堂堂的。
“你大爷的!瞧不起小爷我?”
“走啊,一起走,看看到时候主人认为我们俩到底谁更有用。”
乌泽的眼神难得坚毅了一回,不过,也仅是只纸老虎罢了。
毕竟,他现在还在不停打着颤,额上与鼻尖均布满了绵密的冷汗,使其看起来毫无说服力。
般若无语地甩甩头,压根懒得搭理他,径直往明亮的路飞奔而去,撇下乌泽还在原地被迫与残存的几缕磷火独处。
“般若,等解决完这档子事,老子要跟你拼命!!!”
“呜哇啊啊啊!你能不能别让这些火靠近我啊!”
“我要闹了啊!”
......
嫩绿的藤蔓犹如不死心的纠缠者,在裴萱萱第N+1次斩断后,又“嘶溜嘶溜”攀上了她的小腿,紧紧黏着她。
“他们到底想干嘛,让我们在这边傻站着看他们唠嗑?”裴萱萱气得想立马冲上前去把那两人剁成辣椒酱,狂躁的心早已难去平复。裴萱萱认为,与他们在这空耗着,简直就是在浪费她的生命!
“敌不动,我不动。万一这是对面故意耍诈呢?”
田渊柏仍不放弃为她细细清理着裙子,这裙子她穿着很美,他不忍心看到她狼狈的一面。
“都什么时候了,师弟还在乎这种无足轻重的东西。”
看着田渊柏不停蹲下又起立为她整理仪容,她心想,若是田渊柏这货生在现代,绝对能稳妥混上个明星时尚造型师的职位。
“师姐不是最在乎自己的美貌吗?”
“可我现在只想回家睡大觉。”这是裴萱萱的真话,她最近为了准备祝坛这破事,实在是付出了太多。每日早出晚归不说,睡眠也是少得可怜,要是她脾气再暴点,只怕是要将整个三界给点炸了。
结果本以为精心准备的一切能得以换来平安顺利,未曾想,竟然又栽到了坑里,这任谁遇上不生气啊?
“还爬!还爬还爬还爬?!再爬我腿我真就过去把你主子给烧了!”
言罢,裴萱萱恼火地瞪起了对面的唤莲,令她没想到的是,唤莲竟一直盯着她这处张望,虽然她偶尔粗枝大叶,但心思该细的时候还是会变细的。
唤莲的眼神有点不对。
她在心底说了句画外音,目光不由得垂下盯着半蹲下的田渊柏的后脑勺,直勾勾地看。
“嘘~”脚尖勾了勾,裴萱萱示意田渊柏抬头看她,但当田渊柏真抬起头的一霎,她后悔了。
许是她忽然唤他,田渊柏有些许诧异,迷离的眼神外加还没来得及卸下的专注,让他看起来像只听话可人的狗狗,裴萱萱下意识抓了抓手边的裙摆,不慎揉皱了一块。
其实田渊柏这腹黑蛋子,有时还挺可爱的。
强忍住自己犯贱去摸他头的冲动,裴萱萱一直给自己加以心理暗示,暗示自己那蹲在她身下,看起来如同俯首称臣的大帅哥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宿敌。
她不可以对他报以真情实感,她不可以对他产生奇怪的感情。
但也就因为这样,导致她被迫分心了。
“咻”
不知是不是对方看到了他们暂时放松的姿态,从而选择了进攻,裴萱萱只听到几根银针迅速飞来的声音,吓得她老毛病一犯,便立马下意识蹲下,将田渊柏牢牢抱进自己的怀内,企图用后背为他挡下银针。
“师弟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