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和我说说今日的情况,待会晚些时候,我也过去帮帮忙。”
“师姐......”南星将烧红的脸深深埋入胸口,别说看一眼裴萱萱了,现在他连看到自己的膝盖都困难,“你......你还拉着我的手。”
“哦哦,抱歉。”
直到被对方提起裴萱萱才想起这码事,但当她随意地将其手快速松开时,南星的落寞神情又被他独自咽下。
“咳咳”终能找回来些自己的声音,南星掐着自己的腿强迫着自己正常起来,待到裴萱萱饮下了三杯茶,他才冷静下去。
“方才我和几位同门清点了下人数,此次中毒的弟子数量较多,具体人数在九十人左右......”
“什么?九十人?!”裴萱萱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要不是怕被南星嘲笑,她真的很想掐一掐自己的人中缓缓。
其实在来之前她就估算过大概的数值,但与她昨晚借着月光估摸的数字相比,数量简直多了将近一倍。
旭戈啊旭戈,你可真会找事。
她气愤得捏了捏拳,手里的茶杯都快要被捏碎了,白嫩但带有几丝伤痕的手背青筋露出,外人看来,显然是使了很大劲的。
“师姐,我探了他们的情况,虽受伤的人数确实较为庞大,但大都不过轻伤,师姐莫要被此吓到。”
南星也是一时情急,见裴萱萱气呼呼的,便一只手覆上她握着茶杯微微发颤的手,企图安慰她。
这时,一个男声从附近传来,那人似乎刻意放大了音量,甚至引来了陵游及其他几位弟子的目光。
“哟~”
“师姐和师兄兴致这么好?那处还在救人呢,两位竟还有心思在此赏风赏树赏好茶?”
田渊柏没搭理裴萱萱快要翻上天的白眼,只将面前的衣摆朝后一甩,一屁股便坐在了裴萱萱与南星的中间。
他今日穿了个极为骚包的浅紫外衫,内里搭着个深色的内衬,黑色长发被一个金色的六棱发冠高高梳起,随着他的步伐加快,马尾还一摇一摇的,要是遇上个不识他这腹黑蛋子的人,倒许是会被他这股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骗到。
裴萱萱没有接他的话,手指敲着石桌,自顾自看向别处。
反正看什么都好,就是打死都不看他这死骚包,气死他。
“师姐?”
不甘心地挑了挑眉,田渊柏又叫了裴萱萱一声,顺势趁着裴萱萱尚未搭理他的时候,赶忙将南星覆于她手背的手嫌弃地拍开,然后端起副傲得不行的样子,翘首以待裴萱萱的回应。
“师姐最近没掏耳朵?听不到我叫你?”
“少说这么恶心的事。”裴萱萱立马回头打断,但又不能表现出自己不耐烦的心情,况且南星还在,不论如何,她都要维持住首席弟子专属的随和态度。
可她虽脸上挂着笑,实际看起来却瘆得慌,田渊柏宁愿她此时不要笑了。
“田师弟要不就别来掺和这件事了,你身上还带着旧伤,可别又加重伤势了。”
不,他的伤最好再严重些,严重到虽不致命,但最好让他几个月都下不来床!
裴萱萱心底阴暗地想到。
“别啊,我可是特意为了师姐来的。少说我也是天筑门的一份子,还是问天长老的首徒,我也得尽职不是?”
说完,田渊柏又公报私仇地锤了锤身旁的南星,老实的南星被他欺负得喏喏点着头,眼神清澈得就像裴萱萱以前在杀猪场看到过的猪崽。
真是哪天被田渊柏卖了都不懂。
她扶额,但以她对这块人形狗皮膏药的了解,但凡是他下了死心决定的事,那定是无法更改的。
想下逐客令赶走他肯定是不可能了,裴萱萱转而想了想,反正昨日她便打算修复好他心中那道“非杀裴御萱不可”的裂痕,倒不如借此机会再多套套他的话,也让自己心里有底。
“那好吧,既然师弟对天筑门爱得如此深沉,为了天筑以后更好的发展,快去干活吧。”
“啊?”田渊柏没有想到裴萱萱会答应得如此之快,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傻愣愣点了点自己,意图再次确认。
“还不动?是因为那边的担架没有师弟喜欢的颜色吗?”
裴萱萱笑得阴恻恻的,入秋的季节昼夜温差本就大,南星和田渊柏同时看着她那张美貌的脸却挂上了个专属反派的奸笑,背后忽而传来股恶寒。
“降温了,田师弟,多......多添衣。”
“南......南星师兄也要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