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时间被定格在了此刻,裴萱萱无奈承受着如狂风暴雨般的吻,委屈瞬间填满了整颗心,刚压下的情绪,立马又翻涌而出。
“萱萱还哭了?”
感受到她脸上的湿润,田渊柏先是一愣,然后才悻悻松开了她的唇,苦笑着为她拭去泪珠。
“该哭的人是我吧。”他的声音闷闷的,没有什么活力,但语气倒是轻缓了下来,不再如刚才那样强势。
“我心心念念的人,却总是想着离开我。”
学着她的模样扁扁嘴,田渊柏认栽了。
他承认,但凡有一颗她的眼泪出现,他的心便好似被揪起,浑身疼得不行。
“我没有这么想。”可她还是无法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对他也是又爱又恨,想靠近,又不得不缩回手。
外加灵力尽失,身体以及心里上的双重折磨,把她打击得够呛。
“罢了,既是你说你没有,我便信。”
田渊柏用额头抵上她的,才愿放过她。
步子相比起刚刚确是轻快了很多,裴萱萱被他一路送至房内。
被他放下的瞬间,她如大赦般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终是得以松懈了下来。
“今日就不折腾你了,待你好了再说。”
“反正你我,来日方长。”
在她的脸颊上亲昵地蹭蹭,碎发不停挠着她的脸,痒得不行。
动作持续好久,直到裴萱萱表现出了抗拒,他才转而吻了口,在为她盖好被子后,依依不舍地推门离开。
“明日我还会来的,不管你愿不愿意。”
“我会一直照顾你,到你恢复好的那日。”
将门掩起的时候,他还不忘对她“放狠话”,裴萱萱心情复杂地抓了抓身前的被子,烦忧围绕上心头,便将被子又往上猛拉,直接蒙起头睡了过去。
*
许是勉强安稳睡了一觉,又或许是担忧田渊柏找来,第二日她起的很早。
趁着田渊柏还没出现,裴萱萱索性用去丁点灵力隐匿了踪迹,溜出了苑落。
在宽广的石子路上疾跑,她竟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也许爱情真的不适合她,活了这么多年,她却独来独往惯了,爱恋让她感到窒息,偶尔间歇性的得失感也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已经很久没有闻过清新的空气了,裴萱萱找到了处小山峰,得益于先前没日没夜强身健体的锻炼,她没有耗费太多体力便登上了峰顶。
贪婪地感受着不时吹来的秋风,风动她的裙摆,随风飘扬的自由感,让她的脑中产生了想要向下一跃的冲动。
下辈子,定要做肆意的风,她心想。
可给她喘息的时间不多,左手的三色宽镯不合时宜地突然发出异样的光。她眨眨眼,用手掌附上,竟能听到计蒙的声音从内传来。
“我搜寻到莫离的下落了。”
计蒙的声音有些虚弱,虽然她现在确实想知道莫离那王八蛋身处何处,可她更为担心计蒙的身体。
不确定他能不能听到自己的回答,裴萱萱几番纠结,用所剩不多的灵力附着,然后问到:“计蒙,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有些虚弱?”
“离开焘芸村太久了。”
回答得干脆利落,计蒙从不说废话,这点,裴萱萱着实喜欢。
“是因为天罚吗?”
“是。”
甚至能想象到他在另一处坚定地点了点头,裴萱萱抿抿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屋漏偏逢连夜雨,计蒙这边还没回应完,裴萱萱的灵台便感到一震,随即脑内猛地炸过一道蓝金色的光。
这是华竹对她使的密召,仅他们师徒二人能灵通,这也是前不久因顾及她没了灵力,华竹担心她的身体,而为她新设的术法,以防日后她出了什么事,能快速寻得他的救援。
“萱萱。”
“有个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
难得起了个大早,本以为自己能有片刻专属自己的时间放放风,发发呆,岂料这些破事一件件地朝她堆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的脚程不快,没了灵力的加持,便只能使用轻功,紧赶慢赶,终是赶到了华竹的掌门殿。
连礼都没来得及对华竹行,裴萱萱的眉头紧蹙,便见华竹满脸哀愁地撑着头,坐在主椅上。
“师尊?”
疾步上前,她半蹲在华竹的身旁,手抚上华竹的膝盖,想问他究竟发生了何事。
“萱萱......”
华竹见她气喘吁吁赶到,心中陡然生出愧疚,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发顶,舒了口气才继续:“南星方才下山来找吾要丁沥的那枚内丹,说是要拿回药王谷研究。吾带他去了密道取,没成想,那枚内丹竟不知在何时便不见了。”
似是在研究接下来的措辞,华竹沉默了许久,鹤发童颜的他,也显出几分疲惫来。
“我计算了大概的时间,许是旭戈暗算我那日趁乱偷走的。那个密道,是我登上掌门后才建成,而当初为其建造负责的人便是他。”
“无人再比他更懂这条密道的弯弯绕绕了,除了他,也无人知晓这个密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