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装?”田渊柏咬牙切齿瞪着她,由于比她高了半个头,外加锻炼得极好,他的身形比裴萱萱大上许多。
从前与他相处时,她都没有过多注意过这些,如今和他闹翻,又在其愤怒的加持下,田渊柏总对她有种莫名可怖的威压感,让本就深感不适的她,更为痛苦了。
“田渊柏!你勿要杀她!”莫离用以急促的语气阻止田渊柏更深入的攻击,似是有些担忧她的小命不保,意图上前阻止。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都不是!!!”
说完,田渊柏趁着莫离尚且松懈之时,迅速转身将藏锋出鞘,一刀捅穿了他的腹腔,血立刻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
莫离惊讶地摇摇头,似乎是完全没有预想到,田渊柏竟反倒会对他下狠手。
但一切皆已晚了,鲜血又从莫离的嘴里狂喷而出,如瞬涌的大浪,止无可止。
“接下来该你了,裴御萱。”
田渊柏脸上的冷笑逐渐被一个苦痛的表情取代,裴萱萱伸出左手,想借着计蒙的手镯脱离此处。
正要借用灵力的瞬间,她想趁着最后的机会再多看他一眼,便反手抚摸上田渊柏那张不再温暖的脸,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对他挤出了个勉强算不得丑陋的笑。
她心中对他的爱和怜惜,终究是多过恨与怕的。
田渊柏自小家中便惨遭灭门,自己野蛮生长,全凭靠着为人捉妖赚得几两碎银才得以果腹,从而得以存活至今。
其实那个真实世界里的她,又何尝与田渊柏不同呢?
不都是蜷缩在这个仿似冰窟的世界中,如履薄冰地度过每一日吗?
裴萱萱轻笑一声,只设想到,倘若当初她没有穿书,如今的自己不也同田渊柏一样,战战兢兢地得过且过,虽也没有完全彻底失去对生活的渴望,却也无法再自救。
毕竟从一开始就身在地狱的人,自救只能算是他们最美好的愿景。
叹息从她的嗓中呵出,许是没有料想到她会有这么一出,田渊柏突然被柔软的掌心一抚,倏地失了几分神。
借此空隙,裴萱萱慌忙打算从镯子中抽出丁点灵力,好助她逃脱。
专属计蒙的灵力很快浮于镯子的表面,裴萱萱刚露出个欣慰的笑,未成想,本以为能逃脱成功的她,下一秒,却看到灵力的光亮缓缓变暗。
“啪”
左手手腕猛地被田渊柏大力抓住,镯子磕上她的腕骨,疼得她叫出了声。
“想借力逃脱?”田渊柏终反应了过来,又见她想跑,便认定了她是做贼心虚,怕死,便要开溜。
“方才在你尚未出迷雾前,我便对你下了封印咒。”
“半仙下的咒,你又灵力尽失,怕是很难解开了。”
他笑得阴鸷,仿佛憋了一肚子的坏水。
听闻他这么说及,裴萱萱吓得赶紧趁乱大开灵台,企图呼唤华竹的救援。
“别想了,你所有的灵力都使不出来,无论是自身的,或是外力的,全被我悉数封印了起来。”
见她有挣扎的趋势,田渊柏又加重了手里的力度,宽大的手掌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不放,中间还隔了个镯子。
裴萱萱被镯子硌得疼出了泪花,在田渊柏的眼中,却只道这是哄骗他心软的诡计。
“裴御萱,我劝你最好听话些。否则,我不知道哪日,会将你的尸体丢在某处暴晒。”
还没来得及对他的这番恐吓做出什么反应,裴萱萱只觉自己身子一轻,紧接着整个人便被他扛到了肩上。
他的肩膀在平常看来,宽厚又结实,充满了安全感,可如今却将她的小腹撞得生疼,令她几欲吐了出来。
反正现在整个人都被他搞废了,且他方才的那番话,似是暂时没有杀她的打算。裴萱萱一边呲牙咧嘴地伏在他的肩上,一边猜想着他究竟想做什么。
许是对她早没了怜悯之心,相比起来时的速度,田渊柏或许想先用狂烈的风将她吹成人干。
反正她是呈倒挂状,路也看不清,全然不知他要带她到何处。
一路上,田渊柏用仙术飞得飞快,压根不顾她的感受。
直到风不再猛烈,裴萱萱才猜到这是到了田渊柏预计的目的地了。
“嘎吱”
听到朱门被开启的声音,裴萱萱从声响中判断出,这扇门应是很久没被打开过了。
再望望地面,便见到田渊柏架着她跨过了个门槛。
于心中仔细分析着,似乎这种大门大槛,只有在一些高门大户的人家里才能见到。
一个大的院落?
裴萱萱心生好奇,真的很想知道他将她带到了何处。
而谜底很快被揭开,在视线中绕了几圈,于又推开一扇门后,她被狠狠丢到了屋内一张破旧的床上。
床铺没有被褥与垫子,只剩破败的床架,疼得她的屁股发麻。
仔细瞧去,床头顶上还装有好几个用以牵制锁链的锁孔,长长的锁链从其穿过,一溜放置在了床上,上面的铁锈较多,看起来,这些东西放得有些年头了。
“好好待在这里。”
“最好乖一点。”
田渊柏的声音紧随着动作,然后裴萱萱先是被制住了手,脚踝上便多了束缚。
然后脚被束缚后,手在被他松开的一瞬,又立马多上了束缚。
如今的她,呈束手束脚状。
“若是不听话还想逃走,我真会让你立马变成一具枯骨。”
“萱萱,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