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空白了几秒,以致于连眼前都是白茫茫一片,直到田渊柏的声音从面前传来,裴萱萱才恢复了意识。
“我,我只是......”
还在想要怎么编才能应付过去,裴萱萱咽咽口水,下意识去看他,便看见田渊柏并未着衣,只裹着张薄薄的白绸,身上的肌肉沾了水透过绸缎,若隐若现。
口水吞得更起劲了。
裴萱萱眼都不敢多眨,尽管如今男色当前,可保住性命还是被她放在了最首要的位置。
“不是,大王,您听说我。”她摇摇头,试图站起身来,却发现身子早已软得跟个鼻涕虫似的,别说站起来了,就连动动手指都费劲。
“哦?”
田渊柏见她仍盯着自己的身子看,便得意地睨了她一眼,随即打了个响指,一张雕刻精致的木制太师椅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坐上那张大椅,他翘起了腿,同时双手搭在扶手上,宽阔的胸膛因为大幅度动作而露出大半,大片的胸肌也随之暴露,跟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
他也不在意,甚至还故意挪了挪身子,让衣服又往下坠了些,好整以暇地居高临下看着趴在他脚边的裴萱萱,“你继续狡辩,我听着。”
“是这样的,您不是说想吃蛙吗?但方才您走得急,我不知您想吃紫苏的,还是爆香的?抑或是蒜香的?”
怕田渊柏不信,便赶紧捏了捏掌中的青蛙,装出副狗腿子的模样递了过去。
其实,这几个菜色,老娘都不会做!
裴萱萱低着头在心底爆鸣,但与救下乌泽一众相比,研究出这几道菜式,不过小事一桩,压根难不倒她。
“我比较想吃清汤寡水的。”
田渊柏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才发觉她垂着头,没有再看他的身体,令他感到有些失落。
刘海遮挡住了裴萱萱的眼睛,田渊柏看不到她的眼神,自然也无法去猜她的想法。
又看了眼裴萱萱手中高举的青蛙,确实很有说服力,但这个答案越是具有说服力,他就越是不开心。
“真的只是想来问这个?”
他的手指轻轻点着扶手,发出的“哒哒”声像是死神镰刀敲击在地面的奏乐,裴萱萱猛咽口水,差点把自己给呛出了声,经他这么一问,倒不知究竟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算了,随便蒙一个吧。
“真的只是想问这个。”
裴萱萱一咬牙一跺脚,肯定地回答,同时狂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哦,知道了。”田渊柏的声音伴随着失望,但还在纠结正确答案的她哪会注意到这个细节,正想着是不是回答出了答案就可以离开,裴萱萱挪了挪脚,发现身体不似方才那么软绵绵了,便想提腿就溜。
“去哪?”
见她生出了逃离的心思,田渊柏下意识拧眉,叩在扶手上的手指虚虚晃了晃,裴萱萱便被他用灵力轻易甩到了身后的洗澡桶内。
“你!@#¥…&*¥%#@%,疯了吗?”裴萱萱瞬间被桶中的水淹没,嘴里还不断在咕噜咕噜吐着水,但一经开口,水便快速灌入了口腔,她压根没有咒骂他的机会。
“放心,水我已经换过了,是干净的。”
田渊柏离开太师椅,转而走到桶边,小臂倚着桶沿,躬身看着她。
裴萱萱原身娇小,不如裴御萱本人高挑,所以即便是在水中站住了,也堪堪只能露出个头来。
清澈的水包裹着她单薄的衣物,先前为了捉蛙本来就出了身汗,衣服才干透,这又被润湿了,让裴萱萱好不恼火。
“洗洗吧,一身的汗,脸上还都是些黏糊糊的东西。”
田渊柏说完,从手中变出张白巾,浸了池中的水,为裴萱萱擦着像花猫般的小脸。
还有脸说呢?不是因为你,我会成这样?
没给他丁点好脸色,尽管田渊柏现在温柔得能挤出水来,但裴萱萱哪可能那么容易被哄好,便不领情地偏过头,躲过了他的亲密动作,抢过白巾,自己擦了起来。
虽被抢走了手中的东西,但田渊柏却没有什么表情,只漠然地瞧了眼那张白巾,话题忽而被他扯到了十万八千里远。
“你叫什么名字?”
“哈?”被这么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嘴,裴萱萱怔怔,挂上了水珠的睫毛微微颤动,沉默了数秒才回答。
“大王叫我小月就行,家里人都如此唤我。”
“是月亮的‘月’,抬头就能看到的那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