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厄斯·沃尔图里。”
凶手又发话了,他告诉我他的姓名,啊哈,连杀人凶手都比贝蒂礼貌,知道陌生人第一次见面要先做自我介绍。
但他其实没必要这样做的,我在心里默默腹诽,我只需要他像上次那样杀死我就好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上次是怎么做到的,但那不重要,反正也不是我动手。
凯厄斯?名字还挺好听,配得上他那张脸,沃尔图里?这可真是奇怪的姓氏。我发现大脑已经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如同它们彼此是与生俱来的整体。
好吧,凯厄斯·沃尔图里,就让我到地狱去铭记你的功德吧。
“凯厄斯···”
他立刻抬起头,无比专注地看我,眼角几乎消退的诡异温柔一瞬间又如瘟疫般肆虐蔓延了,他看着我,就像考古学家拿着放大镜欣赏刚出土的珍稀文物那般仔细。别逗了,我又不是什么珍宝。
“凯厄斯,杀了我,就现在···谢谢····”
感谢的话还没说完,一股强大的力道就从右手腕处传来,但却奇异地并不疼痛。我抬起头,白如骨瓷般的右手腕上有清晰如蛛网般泾渭分明的裂纹,尽管如此却没有血流出来,一定是我眼花了。
“杀了你?”
凯厄斯的声音立即变了,刻意营造的轻柔霎时成了小提琴升调般的尖锐,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暴虐攀上了他俊美的面孔,与精致的五官相得益彰。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惊讶,杀人凶手怎么会对杀人感到吃惊,简直太不专业了。难道他是个新手,我是第一个冤死的亡魂?真不幸,据我所知世界上所有的第一次都糟糕的可怕。
让我来帮帮你吧。
左手拉下紧拽着我右手不放的凯厄斯,将他那只手放到脖颈上。他瞬间就僵硬了,怕什么,不要怕。我用眼神抚慰他,他看起来更怪了。张开他闭合的指缝,让那五根完美无缺的手指捏住脖颈上每一块皮肤,就这样。
“动手吧。”
我闭上眼睛,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可到来的确实凯厄斯更加惨无人道的怒吼,他听上去就要气晕了。抚在我脖子上的手收紧了一瞬——那一瞬我很确定他就是想掐死我——但立刻松开了,甚至松开时皮肤下的指骨还眷恋地蹭了蹭被捏住的皮肤,好像生怕它们有什么损伤。
“你不会再死了····凯伦····没有人能伤害你····没有任何人会伤害你····你获得了新生!”
凯厄斯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字一顿花费了极大的耐心,新生?这个词只会使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