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育恒撸起袖子,正要开始,但不愿意弄脏刚获得的新衣服,便脱下外套只穿着内衣工作。
做了一会儿,觉得无聊,闻育恒便开始唱歌:“有只小鸟掉下水、掉下水、掉下水……”
唱了一会儿,觉得不正确,闻育恒便说:“不对啊,我这可不是掉下水,这歌词得改。”
说罢,闻育恒就一边工作一边唱:“有只小鸟被泼了水、泼了水、泼了水,有只小鸟被泼了水、泼了水、泼了水……”
闻育恒的歌唱来唱去就是这一句,逐渐有人听烦了。
“不要唱了!”李夷洲的怒喊从房间里传出,紧接着就看到李夷洲从闻育恒背后的房间走出,气哼哼地道:“唱来唱去就这一句,唱什么唱?”又看到了闻育恒放在一旁的紫色新衣,问:“这衣服从哪来的?”
“是啊,唱来唱去就这一句确实无趣。”闻育恒笑道:“你别生气,我马上加歌词。”
闻育恒沉思片刻,便唱道:“有只小鸟被泼了水,泼了水、泼了水、泼了水,小鸟媳妇出来问,出来问、出来问、出来问,你从何处得新衣,得新衣、得新衣、得新衣,小鸟岳父送新衣,送新衣、送新衣、送……”
这时,李民朴回来了,手上抱着一件白色衣服,听到闻育恒在唱歌,便停在家门口驻足倾听,口中喃喃赞道:“这小子……”
而屋里就安静下来了,闻育恒唱到“送新衣”,突然停下来。因为他想看看被占便宜的李夷洲是什么样子……
李夷洲气呼呼地看着闻育恒,握起拳头就来打。
闻育恒才不会站在原处任由李夷洲打,所以他掉头便跑,与李夷洲在房间里上演追逐戏。
“是你让我加歌词的,你怎么能来打我呢?”闻育恒一边跑一边说。
李夷洲“哼”了一声,就去了厨房。
闻育恒知道李夷洲又要舀水来泼自己,立刻把那件新的紫色衣服往身上穿。
闻育恒的动作自然没有李夷洲快,在他还在系扣子的时候,李夷洲就端着一瓢水来到了闻育恒跟前。
“你泼!你尽管泼!泼湿了我的这件衣服,我又可以得一件新衣服。”闻育恒一边系扣子一边说,说完的时候,正好把扣子系好。
李夷洲不愿再让闻育恒得一件新衣服,端着那瓢水回了厨房。
“呼——”闻育恒松了口气,刚转身就看到李民朴走进来。
“李叔叔好!”闻育恒十分礼貌地打招呼。
紧接着,看到一个身穿花布衣服,脸上带着笑容的老夫人走进来。
“奶奶好!”闻育恒拱手一拜。
老夫人点了点头,这时李夷洲正好气呼呼地从厨房而来,老夫人立即来到李夷洲身旁,哄道:“这是谁把我的宝贝孙女惹生气了?告诉奶奶,奶奶帮你骂他打他!”
李夷洲看了看闻育恒,又看了看李民朴。
老夫人立即明白了,一脸严肃地对闻育恒道:“你在这等着!”又对李民朴道:“你随我进来!”老夫人牵着李夷洲的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是!”闻育恒和李民朴纷纷回应,李民朴跟着老夫人进了一间屋子,那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以外,什么都没有。老夫人拉着李夷洲坐在床边。
李民朴拱手道:“母亲大人!”
“我问你,你小时候被人欺负的时候,我是帮你还是帮欺负你的人?”
“您自然是帮我!”
“我为什么帮你?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自该互相帮助。现在夷洲被闻育恒欺负,你怎么还帮闻育恒而不帮自家女儿呢?”
李民朴从衣袖中拿出一卷起来的纸,恭恭敬敬地递到老夫人面前,“母亲,请您过目!”
老夫人接过纸,打开来看,一边看一边不住的点头,看完后不可置信地问:“这是那个闻育恒写的?”
“是啊!我只和他讲了苏轼的人物论写得好,他就去研究苏轼的人物论,而且能写出这么出色的《封常清论》,将来他在文学的成就不可限量啊!所以让他来做我李民朴的女婿,我还是很满意的。”
门外的闻育恒听到这话,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老夫人也很满意。
这时李夷洲说了一句话,“说不定这文章本就是苏轼写的,只是他闻育恒背下来了,把它抄给你而已。”
“不可能!”李民朴道:“《苏东坡文集》我这里都有,并没有这篇文章。”
“没有并不代表它不存在,或许闻育恒从别的渠道获得了这篇文章呢?”
“嗯!夷洲说得很有道理,你看这句‘是故君者既悲贤者身死,亦忧其国之衰,故必复有贤者,而后可以用之,则盛世之业隆于万世也’与苏轼之父苏洵写的‘贤者不悲其身之死,而忧其国之衰,故必复有贤者而后可以死’真是太相似了,说不定是苏轼读到封常清的故事,想到了自己父亲写的这句名言,然后写就了《封常清论》,恰巧被闻育恒这小子看到了,抄下来给你交差了……”
“嗯!一定是奶奶说的这样!”李夷洲不等老夫人说完就急着帮腔。
“我话还没说完呢!”老夫人先对李夷洲说,然后对李民朴道:“除非让他证明一下!”
“如何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