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孝乾听到此处,便也在脑海里构思诗句,他决定要借着这夜色好好夸一下李夷洲,并表达自己对李夷洲的爱意。可惜他还没把句子完全构思完,闻育恒就已经作好了诗。
闻育恒看着这夜色,来回踱了五步,便念道:
喜于今时赏仲夏,风和草盛人声稀。
万里长城雄神州,无边绿树漫天际。
幼年蒙教忠义事,来日同立报国志。
他朝凌云必福民,明月如水证此意!
这首诗表达的是报国之情,风格颇为豪放,所以闻育恒念这首诗时表现得豪情万丈、气冲霄汉。听念诗的闻毅多、高孝珍、李民朴和老夫人也万分震惊,然而震惊之后,取而代之的便是欣喜。
闻育恒念罢就向李夷洲扑来,李夷洲见势不妙,赶紧躲到李民朴身后。
而佟孝乾却愣在一旁,完全懵了,他没想到闻育恒作诗只要来回踱几步,便能张口就来,这样的文学才华确实不是他能比拟的,他只希望闻育恒未经深思熟虑写出来的诗入不了李民朴的法眼。
当然,希望闻育恒写的诗入不了李民朴法眼的还有李夷洲,她虽然心里喜欢闻育恒,但是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与闻育恒亲吻,她躲在李民朴身后,就是要让李民朴说闻育恒的诗很平庸。
那么,闻育恒作的诗能入李民朴的法眼吗?
李民朴仔细品读闻育恒的诗,不知道怎么挑刺。他心里明白:这首诗虽然用词普通,但是立意甚高,而且还有一股豪气在,就是和苏轼的诗相比也不遑多让。
闻育恒和李夷洲绕着李民朴转了几圈,闻育恒始终没有抓住李夷洲,李夷洲见李民朴一句话也说不出,就气冲冲地捶了李民朴一拳。
李民朴这才伸手拦住闻育恒。
闻育恒道:“怎么了,李叔叔?我这首诗哪里写得不好?”
“你这首诗……这首诗只有你自己,没有夷洲,所以你不能亲夷洲!”李民朴以为自己挑出了一个刺。
“‘幼年蒙教忠义事,来日同立报国志。’我用的是‘同’字啊,这就是说我要和李夷洲一同立下报国志,哪里没李夷洲?”闻育恒反驳道。
“你这首诗……”李民朴想了半晌,最后叹息着对李夷洲道:“我真没想到他能写出这么好的诗,要不你就让他亲一下吧!”
“我不要!”李夷洲气呼呼地道。
“不能不要!我们说好的,我写出来的诗让众人满意,你就让我亲一下!你赶快过来让我亲一下!”闻育恒又来抓李夷洲。
李夷洲继续逃跑,逃到了老夫人身边。
“我早就说过了,你们小两口的事我不管的。”老夫人笑着主动避开了。
闻育恒继续来追李夷洲,李夷洲只能跑到高孝珍身边。
“好了,”高孝珍制止追来的闻育恒,“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在你到十八岁以前,不可以做这样的事。”
“好吧!”闻育恒看着李夷洲,“既然你现在不让我亲,那就先欠着,等到将来我们成亲时,我连本带利地要回来,到时就是256个吻。”
于是闻育恒亲李夷洲的事暂时被搁置了,但是李民朴却对闻育恒更加满意了,他对闻毅多和高孝珍先表明自己要回家,然后夸赞了一番高孝珍做的东坡鱼,最后说:“我们可说好了,等他们到了适婚年龄,就让你儿子娶我女儿。”
闻毅多有些错愕,高孝珍笑道:“好啊!闻、李两家结成亲家真是太好了!”
“嗯,就这么说定了!就这么说定了!”李民朴又对闻育恒道:“你好好和夷洲谈恋爱,我看好你哦!”
“谢谢李叔叔,我知道。”闻育恒笑道。
“你们不能谈恋爱!”闻毅多对闻育恒道:“你还没到谈恋爱的年纪,现在谈恋爱是早恋。”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他们谈恋爱,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呢?”李民朴道。
“不行,违反法律的事坚决不干!”闻毅多道。
“你……”
“行了,他是个老顽固,怎么说都不会通透,和我说定了也行。”高孝珍笑着制止道。
李民朴点了点头,对高孝珍道:“你呀,好好说说他,这凡事都得变通着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高孝珍道。
李民朴点了点头,带着李夷洲和佟孝乾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路上李夷洲都气鼓鼓的,再加上是入夜时分的夷洲,路上没有人。
李夷洲满脸鄙夷地看着李民朴,“还说是夷洲第一才子呢,简直是浪得虚名!浪得虚名!”
李民朴哈哈一笑,“你说得对,在不久的将来,我这第一才子的名头就该让给闻育恒了。”
“他写的那首诗真的那么好吗?”李夷洲道。
“他这首诗朴实无华,天然无雕饰,但是读来却让人豪气万丈,尤其是颔联‘万里长城雄神州,无边绿树漫天际’,真有仲夏季节独自登临长城赏景之气概啊!”李民朴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写出这么好的诗,闻育恒的诗才已经十分了得了,看来‘诗以寄情’确实是作诗的本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