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两宿呢?”闻育恒想起之前那一宿就后悔,怎么那么轻易就失去了一宿。
李夷洲没有再说话。
闻育恒点了点头,拿出写好的《辛弃疾论》,读道:
辛弃疾论
天下英雄,有幸与不幸之分也。幸者,逢其时且遇其主也;不幸者,逢其时而未遇其主也。卫青、霍去病逢讨匈奴之时,而遇武帝之主,故能席卷龙城、封狼居胥。后之武将,莫不仰慕。辛弃疾逢南宋北伐之时,而遇偏安之主,故其怀帅才而不遇,仅能述壮志于词中。余读其词而悲其志,思其事而哀其类。
方辛弃疾斩义端以三日,缚安国而归宋,其勇武何人可及耶?又献《美芹十论》《九议》于朝廷,详言北伐之事,其所谓“今吾藏战于守,未战而长为必战之待;寓胜于战,未胜而常有必胜之理”者,乃胜金之良言也,其智慧何人可比耶?惜乎其未能率军而攻敌,为国而北伐,仅能填词于楼阁,遣兴而怀古。如孝宗以辛弃疾替张浚为帅,而兴北伐之兵,必能追亡逐北,恢复故土,安有符离之败耶?怀王放屈原于潇湘,文帝贬贾谊于长沙,使屈原自沉于汨罗,贾谊早逝以忧郁。今南宋朝廷任辛弃疾以闲职,使其报国之才未能施展,北伐之策未能实行,后之怀才而不遇者安有不思彼等而悲者耶?
嗟乎!人才者,国之至宝也;英雄者,国之栋梁也。安有得至宝而埋之,遇栋梁而毁之者耶?为人君者如能逢人才而用之,遇英雄而任之,则国必盛,唐太宗逢马周而四请,使天下之才者皆知逢爱才之主也,故群贤毕至于朝,而有贞观之治。倘使人才无施展之所,英雄无用武之地,则国必弱。辛弃疾怀才而不见用,慨叹“千古英雄,荒草没残碑”。是以金伐南宋,而南宋未有能敌金者也,遂屡赔款以求暂和。后蒙古之灭南宋,如狮子搏兔,猛虎杀羊,何其易哉!为君者读史于此,欲图强国者,思辛弃疾之事,能无鉴乎?
苏轼曰:“古之人,有高世之才,必有遗俗之累。是故非聪明睿智不惑之主,则不能全其用。”余深悲辛弃疾之志,故备论之。倘使人君得如辛弃疾之臣者,何其有幸焉!其文如宰相能治国,武如元帅能治军,更兼“了却君王天下事”之忠义,便以举国托之又有何妨?此之人不用,为君者思用何人哉!
读完,闻育恒就将文章交给了李夷洲。在门外听着《辛弃疾论》的闻毅多和高孝珍也微微点头,脸上露出赞美之意。
李夷洲拿起文章,看到了李民朴的评语,又问:“你不是说辛弃疾没什么好论的吗?怎么又论起他来了?”
闻育恒笑道:“因为我想要姐姐的叠加奖励啊!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我可以抱着姐姐睡一宿;现在加上这篇文章,我可以抱着姐姐亲吻。两个奖励叠加在一起,就是我可以抱着姐姐亲一宿……”
“不可以!”
李夷洲还没有回答,闻毅多的一声怒喝传来,门栓应声而裂,房门瞬间被推开。闻毅多走了进来,高孝珍就停在门口看着。闻毅多来到闻育恒和李夷洲身边,怒道:“你们绝不可以这么做,如果让他抱着你亲一宿,那你们两个就有了夫妻之实。你们早恋的事就要被传出去。”
闻育恒心下暗恼,心想:“我插上门闩就是怕你们坏我好事,没想到门闩都挡不住你们啊!”闻育恒道:“你们老两口能不能不管我们小两口的事?”
“要想我们不管你们的事,得达到成年的标准。李夷洲成年了,你成年了吗?”闻毅多看着闻育恒。
“我年纪上未成年,但是心态上已经成年了啊!”闻育恒站起来,仰视着闻毅多,“我可以把维护祖国统一的责任担在肩上,可以把爱姐姐的责任放在心里,负责任是不是心态上成年的标志?”
“可是现在论成年算的是年纪,不是心态啊!”高孝珍道。
“我们绝不允许你们有夫妻之实!”闻毅多道。
“哪那么夸张?只是抱着亲一宿而已,怎么可能这就有了夫妻之实?”闻育恒道。
“抱着亲一宿自然不会有夫妻之实,但就怕你们亲着亲着,情难自控,再进一步就是夫妻之实啊!”在门边的高孝珍来到闻育恒身边,安抚道:“好了,咱们要做守法的好公民,既然法律规定了十八岁以后才能成婚,那你就再忍忍,再忍四年就好了。”
闻毅多点头,对闻育恒道:“你娘说得对极了!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就分开来住。”
“老闻啊,你这就说的有点过了,你怎么忍心把一对恩爱的小两口拆开来呢?”高孝珍本来也想过把闻育恒和李夷洲暂时分开,但又怕把他们分开后发生什么变故,于是又不赞同这想法了。她到闻毅多面前,轻声道:“你现在把他们分开,就不怕煮熟的鸭子飞了吗?”
闻毅多明白高孝珍的意思,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好了,你爹收回前面的那句话了,不拆散你们了。”高孝珍笑着来到闻育恒和李夷洲身边,“但是你们也得答应我,不可以抱着睡一宿,更不可以抱着亲一宿!”说完高孝珍就看着李夷洲,她知道这件事只要李夷洲答应了,闻育恒就干不成。
李夷洲发现了高孝珍投过来的眼神,当即保证道:“请伯母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办事,我放心。”高孝珍起身,对闻毅多道:“走吧,咱们老两口别妨碍他们小两口休息了。”说完,高孝珍将闻毅多拉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