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晚,王家娘子的家中。
有一只手敲开了王家娘子的家门,王家娘子见到来人,脸上没有半分波澜,“屠大哥,是你啊!”
“王娘子,我打了一只野兔来给你!”来人一身猎户打扮,脸上有些许络腮胡子,左手提着一只黑兔。
王家娘子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猎人,也不说话。
屠猎户笑道:“怎么了?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这夜深人静的,孤男寡女多有不便,屠大哥还是请回吧!”王家娘子说完就要关门。
屠猎户一手抵住门,道:“我不明白,你还在怕什么?那个经常打你的人已经被……已经死了,现在谁也管不了你了,你这你可以去追求属于你的幸福啊!”
“屠大哥,你不要说了!”王家娘子道。
屠猎户一步跨进门中,扔下手中的野兔,握起王家娘子的双手,“你知道吗?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已经爱上你了!可是你嫁给了王洪这个畜生。这么好的女人,如果是我的妻子,我一定把她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可是王洪这个畜生却是动不动就打你。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听到王洪打你时,你发出来的哀嚎,我的心都要碎了!”
“屠大哥,您别说了!”王家娘子将手抽出,转身背对着屠猎户,“我已是残花败柳,釜底游鱼,我不值得屠大哥对我这么好!”
“不,你值得!”屠猎户来到王家娘子正面,张开双臂抱着她。
“屠大哥,你别这样!”王家娘子在屠猎户怀里挣扎。
屠猎户却将王家娘子越抱越紧,“娘子,我爱你!因为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包括除掉整天打你的王洪。”
“你说什么?王洪是你杀的?”王家娘子轻声说道。
“娘子别惊,现在那闻毅多已经肯定刘全为凶手,我已经安全了。”屠猎户轻声道。
“你难道没听说过引蛇出洞之计吗?”闻育恒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闻育恒和李夷洲也从黑暗中走来。
屠猎户心头一惊,戒备地看了一眼王家娘子。
“你不用看她,她没有与我合谋。只是我猜到你在得知我们确定刘全为凶手后,一定会卸下心里的防备来找她,所以我们才在此等候。”闻育恒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屠猎户问。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毕竟你一直隐藏在黑暗之中。而且你杀韩仁富也确实够高明,这么一个仇家遍天下的人,要调查起来可真不太容易啊!然而刘全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我想到此事没这么简单。”闻育恒的脑海里想起了刘全的那句话,“刘全说,韩仁富仇家遍天下,这必定是仇家来寻仇。但我就想了,如果是仇家来寻仇,杀死一个韩仁富就够了,何必带上王洪和李涛?于是一个大胆的设想就在我脑海里形成了,也许凶手杀韩仁富只是一个障眼法,他的真正目标是王洪或者李涛。李涛是个赌鬼,因为赌,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他的亲戚朋友都与他断绝关系了,杀他根本没价值;所以凶手的目标就是王洪。那么凶手为什么要杀王洪呢?难道是为了王洪的家产吗?王洪只是个平头百姓,他的资产连个中产阶级的水平都算不上,若是真的谋夺家产,夷洲城那么多中产阶级,把目标定在他们身上不是可以谋夺更多吗?于是乎,我断定凶手杀害王洪的目的是为了王家娘子。王家娘子年方三十二,长得还算标致,应该还有追求者。如果真是王家娘子的追求者犯案,那么这个追求者若是确认我们把刘全当做凶手,他会不会以为安全了而忍不住去向王家娘子表白?所以我们在此等候,你果然来了!”
屠猎户连连拍手,“厉害,厉害,我没想到精心策划的阴谋居然被你这个小孩看破。”
“你的阴谋的第一步就出现了差错,你千不该万不该取王立云叔叔的性命。你要知道从你杀立云叔叔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杀人犯!”闻育恒道。
“我没有想取那捕快的性命,我只想抢刀。是那个捕快冥顽不灵,说什么刀就是他的生命,我要是想抢刀,就必须杀了他。他还与我以命相搏,我不小心被他扯下了蒙在脸上的面巾,让他看到了我的真面目,我这才动手杀了他的!这不能怪我,都是他不好,如果他乖乖地把刀给我,他就不会死了嘛!”屠猎户道。
“如果让你抢走了他的刀,用他的刀杀了人,他将一辈子活在自责当中。捕快的刀是用来惩治不法分子,维护社会公正的,不是用来杀人的!所以每一个捕快都会用生命保护自己的刀。”闻育恒道:“屠猎户,你杀人已证据确凿,乖乖的束手就擒,接受法律制裁吧!”
“哼!”屠猎户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拔出腰间的菜刀,横放在身前,“想让我束手就擒,就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
李夷洲上前一步,拔出腰间的一柄剑,对着屠猎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