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自己以后的路倒是清晰可见,可纪繁呢,出了这件事后,他会去哪?
关心则乱。
焦急的姜争用手机一遍遍地播着纪繁的电话,可传来的确是阵阵忙音,她不死心,还是一遍遍地播着,可结果却没有任何的改变。
“接啊!接电话啊!你在干嘛啊纪繁!”
她的热泪一滴滴的落在了手机上,她就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做傻事,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在那个当下,他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想过他俩的约定?
她自己可是把这个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她想着自己一路以来吃过的苦,淋过的雨,便更觉自己的心情没办法平复,巨大的委屈感汹涌而来,可她同时又想到,那纪繁呢?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更委屈?以后他该怎么办呢?
第68次,纪繁的电话还是没有拨通。
为了把自己拽出这个绝望的情绪,姜争突然想到纪繁曾经答应过她,说他一定会去上高中的,即使不在同一所高中,那以后他们也能上同一所大学,所以,这件事应该也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没事的,没事的,纪繁那么机灵,他一定会有办法。”
姜争一遍遍地小声嘟囔着,她想着纪繁是答应过她的,他从来没有骗过她,那这次也一样不可能骗她,所以,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稳住心神好好的应考,纪繁说过,他俩之间起码得有一个是好的,她不想辜负他。
于是,在中考来临的前一个星期,姜争都表现的异常镇定,她都像往常一样吃饭、睡觉、复习功课,仿佛这几天和平常的日子一样,并无区别。
终于到了上考场的那天,姜争甚至连一丝紧张感也没有,做起卷子来更是得心应手。
三天后,当最后一门课考完时,姜争才算是送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这件最重要的事她已经完成了。
回到家后的姜争,突然觉得身体像泄了气的气球似的,没了力气,难受的不行,于是便跑去了床上躺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的额头竟然十分滚烫,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像是中了邪一样,即使是睡了一觉,全身也照样没有力气,于是她挣扎着起床,想给自己倒一杯水解渴,可手却像是不听使唤似的,连水壶都拿不动,她困难地试了一次又一次,才终于将水壶里的水倒进了杯子里。
姜争急切地想将手里的水杯送到嘴边,可一个不小心没有拿稳,手里的杯子掉了。
“砰”地一声,杯子就在她的面前被砸成了碎片。
她眼睁睁地看着地面,人也像傀儡一样的坐在了地上,她没有拿扫把,而是徒手将地上的玻璃碎片一块块地捡起来,那碎片很利,姜争白嫩的双手被刺破了,血就这么顺着胳膊一滴滴地印在了地上。
“姜争,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
听到有人喊自己,姜争便抬起头来查看,就在这时,她的眼睛瞬间燃起了光亮。
是纪繁。
“你来了,我都没有听见声音......”
她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自己身体一轻,纪繁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抱起了她,将她小心地放置在了床上。
之后纪繁便转身,给她重新倒了一杯水,他顾着姜争受伤的双手,便拿了一只汤匙,一勺一勺地喂她,直到她不渴了,才拿出医药箱,为她的双手包扎,他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姜争。
而姜争的状态虽然迷糊,但她却确定,这不是梦,这一定是真的,因为纪繁总会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这是他的特异功能。
包扎完后,纪繁便转身去了厨房,开始做起了饭,不一会儿,在床上的姜争就闻到了阵阵香味,纪繁端着菜来到了床边,开始细致地给姜争喂起了饭菜,她小口小口地吃着,直到心和胃同时被填满。
吃完饭后,纪繁又再次量了下她的体温,随后便端来了药,喂着姜争吃下。
于是,在这一系列的操作后,姜争才逐渐恢复了些力气,她此时更是有千言万语想对纪繁说,她怔怔的看着纪繁,还未开口,却被他先抢先了去。
“有什么话等到明天再说,你先休息。”
姜争听后,不肯罢休,继续眼巴巴地望着他,纪繁无奈,只得坐下来安抚她道:“你放心,我就在客厅,我不走!”
说完这句话后,姜争才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其实她早已支持不住了,只是等着纪繁说出他不走的话,等他承诺了她,她才放心。
纪繁看着姜争依赖他的样子,心里就像是有无数电线走过,酥酥麻麻的,于是在看着姜争呼吸均匀后,才缓步走向客厅,他看着沙发上的布置,竟然和之前一样,丝毫未动,当下便觉十分的感动。
于是,他铺开了被子,躺在了上面,惊喜地发现这棉被已被姜争洗过晒过,散发出了一股清新的香味。
夜晚静谧,月亮也仁慈,在这个不算豪华的小房子内,纪繁和姜争正享受着此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