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女,二十一岁,大三学生——木鸟案的第二名死者。”
段秋彤一边说着,一边翻出了案卷上的照片:“死因和第一名死者差不多,都是头部遭到重击,随后被割腕,失血过多而亡。”
照片中的那具尸体安静地趴在草丛里,从笔录来看,这具尸体被发现在大学校园的后山上,在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当时的报案人是死者的舍友,说是一晚上没见人回来,便出来寻找,随后在后山上发现的尸体。”
高子奇翻出了当时的记录:根据监控显示,夏桐在晚上六点多从食堂出来后,第一时间返回了宿舍,随后没过多久就离开了宿舍楼,独自一人到了后山区域。
“据她的室友说,夏桐经常一个人在饭后散步,有时会叫上同学一起,但更多时候是独自一人,带着耳机去山坡附近溜达。那天是星期五,很多学生都会离校,所以人不多,夏桐在独自一人上山后出了事。”
案卷的后面几张是现场的其他证据照片,凶手就地取材,在现场拾了一块石头,从身后偷袭夏桐,对着脑袋砸了两下,等人失去意识后割了腕。
夏桐只是饭后散步,所以身上没带什么财物,只带了一根有线耳机,和一个非常复古款的mp3。现场的照片上,那根白色的耳机并没有被取走,和凌乱的发丝搅在一起,搭在人身上。
在她的手腕旁边,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只木雕鸟。
夏桐所读的大学位于白安区,所以对于白安区的刑警来说,对这只木鸟是没有印象的,当时的唐队长和刚入警队一年的段秋彤,并不知道这个凶手一年前还犯了另一个案子,自然也没有将两个案子并案侦查。
于是和之前一样,社会关系查了,周边走访了,一无所获。
唐队长是老刑警,现场的线索以及她的经验告诉她,凶手的手法十分老练,这或许并不是他所作下的第一件案子,于是她在全市范围内做了简单的排查,想看看是否能查到其他线索。
不幸的是,桥东区那件案子是被当作抢劫杀人挂起来的,躲过了这次排查,于是夏桐案也只能在白安区被当作一件没头没尾的故意杀人案挂了起来。
又过了一年,二月二十八,凶手再次作案。
这次的死者为男性,依旧是大学生,依旧是袭击后被割腕,依旧是一只木雕鸟。
唐正萍当机立断,将两个案子并案侦查,同时又一次对积案进行排查,找到了当年桥东区的拿起案子。
三年,三名死者,三只木鸟,木鸟案专案小组正式成立。
第三个案件虽然和从前两个没有区别,都没有任何线索和证据,但幸运的是,第三名死者的日常的行动轨迹,大多都被街道的监控探头记录了下来。而在一遍遍的排查中,专案组的警员在每个死者出现的日常监控下,发现了另一个不停跟踪的身影。
此人就是吕德安。
和前两名死者不同,第三次案件并没有选择在夏天,也没有选择雨夜,而是选择了在一个暴雪天。或许凶手认为大雪和大雨一样,都可以掩盖他的痕迹,可唐正萍还是从现场杂乱不堪的脚印中,找到了那枚属于他的印记。
唐队长通过脚印推断出了他的身高体重,还有一些基本的外形特征;而专案组的画像专家也根据模糊不清的监控截图,精准地还原出了他的画像;桥东区和白安区的刑警们,也在第一时间调出了吕德安的资料。
吕德安,男,二十七岁,五年前毕业于桥东区的一所职业技术学院,学的电工,业余爱好就是做木雕。他在毕业后换了几份工作,据他曾经的雇主们交代,此人性格非常刺头,不服管教,脾气轴,一根筋,几乎每次都是因为和老板吵架被辞退。
在他最后一次被辞退后,便销声匿迹了。
后来的事情不言而喻,三年间他东躲西藏,不停作案,一直到两年前的那个雨夜。
孙影佳原本是他目标。
高子奇看着案卷上的受害者照片陷入了沉思,两名男性受害者的生活照片被他摆在了一起,照片上的两个男人虽然长相不同,可是穿着打扮,发型,甚至气质都高度相似。
他又拿起那名女性受害者的照片,若有所思的端详起来。
照片上的夏桐穿着十分简单,普通的T恤短裤配运动鞋,黑头绳高马尾,一副老实的学生模样。
“这个人……”他歪着头想了很久,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那个,你们觉不觉得,这人打扮很像孙影佳?”
他把照片递出去,起身到会议室的白板旁边,把背面转了过来,上面是先前对郑兴怀案件的梳理。
高子奇指着上面孙影佳地生活照,继续解释:“就是,我不是说长相,但是你们看穿着,还有打扮……还有这个高马尾?特别像有没有?”
段秋彤把手里那张夏桐的相片放到旁边:“嘶——你这么一说还真像。”
“说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