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风夕的背书,丰兰息果然收到了青州使者的传信,使者言明青州世子明日将入良城谈和。
在约谈的当天,丰兰息亲自相迎,楚云岚自是相随,而风写月则带着妹妹白风夕一同赴约。
待风写月抵达,丰兰息主动相迎,“雍州永平君丰兰息,见过写月世子。”
“见过兰息殿下,”风写月亦回礼,更不吝溢美之词,“早就听闻兰息殿下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雍容优雅,犹如兰花止息。”
“写月世子谬赞了,”丰兰息也不忘回赞道:“本君也时常听闻写月世子治政有方,深受百姓爱戴,也很期待今日之晤,请。”
风写月本就听白风夕对丰兰息多有夸赞,直到亲眼一见,眼前人谦和有礼、温润端方,方觉自家妹子所言不虚,倒生出些结交之意,“今日之事不用如此正式。”
丰兰息虽讶异风写月的举动,但还是挥退了手下,将人请到庭中休憩处,“写月世子,请。”
丰兰息与风写月分主客入座,钟离在旁随侍,楚云岚坐在丰兰息近旁,将茶盏添满。
“这位姑娘是?”风写月不知楚云岚身份,此刻毕竟是两州之间的和谈,不得不谨慎些。
丰兰息介绍道:“这位是楚云岚楚姑娘,亦是未来的君夫人,世子不必有所顾忌。”
楚云岚只是回了一个微笑,继续安静地当背景板。
风写月闻言一阵失落,毕竟从前日惜云的叙述中所知,惜云与丰兰息认识多年,又见丰兰息一表人才,放眼整个大东,也唯有此等品性之人才配得上自家妹子,可惜了。风写月只得压下这一念头,正色道:“父王命月带兵前来,也是无奈之举,时听闻兰息殿下前来良城,良城已易主,月深知,兰息身为天下四公子之一,儒雅博学,自然不会像于鸣一般,故月前来良城,也想听听兰息殿下高见,若能化干戈为玉帛,也能为两州百姓免去战争之苦,何乐而不为呢。”
“写月世子为民着想,息佩服不已,如此局面,兵戈之战,反倒是给了他人渔翁得利的机会,息来良城之前,根据良城的地势,做了一份水利图,”丰兰息接过钟离手中的图纸,将图纸铺展开,“也请写月世子指点一二。”
风写月细细观摩图纸内容,惊叹不已,“若真能按照殿下所想,此水坝建成,可得利泽万民,连我青州也可得利。此水坝不仅可以解汛期之患,也可以提供农耕浇灌,不仅可以惠及一代,后世也皆会感恩殿下。”风写月将图纸交还给丰兰息,“但月依然有几个问题。”
“请讲。”
“春汛已近,殿下又打算如何在春汛之前完成此水坝呢?”
丰兰息从容应道:“若无战乱之忧,良城制下所有人都可以参与其中,士兵、百姓齐心合力,不分昼夜,可在春汛前完成水坝。”
风写月又问道:“殿下修建此水坝,为的又是什么?”
丰兰息坦诚以对,“于百姓,此水坝若成,可解决良城水患之难,同时水坝用于耕种,也解决了良城耕种之事,一举两得,惠泽万民。于国此水坝若成,便是一道天险,可挡青州之军,抵数万兵马。”
“那,于私呢?”
“身为王室后裔,天下所有事,皆为私事,万民兴,则一州兴,只有雍州大兴,息,才能有所依仗。”
风写月听出了话意,却也认为眼前之人或许正是那个能一匡天下的人,“殿下方才说我治政有方,我深觉得殿下比我更甚,应是一代明主啊。殿下放心,明日,青州撤军。”
两州能和解,丰兰息自是高兴不已,“既然和谈已成,今夜,息将在府中设宴,还请写月世子与惜云公主赏脸。”
“好。”
丰兰息命钟离带二人前去休息,转头询问楚云岚,“可要一起出去走走?”
“好啊。”楚云岚欣然同行。
良城内已是一番新气象,百姓们没了于鸣的欺压,脸上多了笑容,丰兰息与楚云岚看着热闹的良城,心中十分高兴。
高崖上,丰兰息看着青州大军如约退离,对风写月谢道:“世子果然守信。”
“利民之事,自然不可言而无信,也希望殿下亦然。”
“自然,息此来良城,可不仅仅是为了于鸣那个跳梁小丑。”丰兰息眺望良城,“水渠成,良城得,若水渠接通运河,假以时日,可以以良城为中心连通各处,到时,船舶往来,贸易自盛。”
“最重要的是,上游足成的矿石,也可来到良城。”
丰兰息叹道:“世子果然懂我。”
“殿下这是要划地而治啊,”风写月赞叹于丰兰息的交心之举,“这么大的事情告诉月,殿下这是何意啊?”
“息是希望能与世子并肩。”丰兰息结盟之意不言而喻。
风写月郑重一礼,许下承诺,“殿下放心,青州一定会是殿下最好的盟友。”
双方终于结盟,就在风写月与白风夕即将离开之际,楚云岚开口了,“容云岚提醒风姑娘几句。”
“哦?”白风夕停下脚步,望向楚云岚,“何事呢?”